衛廷這段日子頻繁出入御書房,有品級的斥候他認了個全。
他一直盯著御書房的動靜,看見有張熟悉的面孔去太和殿,他心中有數了。
他也立馬去了太和殿,先斥候一步進了御書房。
“陛下!”
斥候求見。
“進來。”景宣帝說。
“找到名冊了!”斥候單膝跪地,雙手呈上。
福公公要去拿,衛廷說道:“我來。”
他走上前,拿過名冊,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沒有毒,沒有暗器。”
一聽他是在檢查毒與暗器,景宣帝與福公公都沒懷疑什麼。
就在他轉身的一霎,來了一招偷天換日,將名冊落入寬袖中,把早已備好的假名冊遞給了景宣帝。
假名冊上不是貪官汙吏,就是與莫歸遠有過勾結之人,外加了幾個北燕的大冤種,也不算冤枉了他們。
景宣帝翻開名冊,看著上面記錄的一個又一個熟悉的名字,氣到血氣翻湧。
衛廷心道,這就血氣翻湧了?給你看真名冊,你不得原地昇天了?
真名冊可比這份假名冊的衝擊力大多了,他適才只是隨意一翻,便看見了好幾位景宣帝的心腹。
景宣帝捏緊了名冊:“朕倒要看看,他這回還有什麼可說的!”
說罷,景宣帝怒氣衝衝地去了永壽宮。
“陛下,陛下別衝動啊,陛下!”
衛廷裝模作樣地叫了幾句,從御書房出來了。
……
皇城司。
蘇承剛巡邏歸來,回到禁衛軍的衙署。
臨近午飯的時辰,灶房飄出陣陣肉香。
蘇承飢腸轆轆,有些想念閨女的手藝了。
副統領是有自己單獨的值房的,他進入皇城司晚,值房位置有些靠後,需要路過正統領以及另外幾位副統領的值房。
他剛來到廊下,便聽見正統領的值房裡傳來壓低了音量的談話聲。
“我方才說的,你們都記下了嗎?”
“金統領請放心,我等記下了!”
是金統領與劉副統領的聲音。
“有人來了。”金統領提醒。
屋子裡瞬間噤了聲。
蘇承大大方方地往前走,路過金統領的值房時,停下來與幾人打了招呼。
團結同僚嘛,他懂的!
幾人也衝他拱手致意。
他走後,聽到幾人議論。
“瞧他那副德行,真當自己有多厲害似的,他要不是秦滄闌的兒子,皇城司能要他?”
“人家就是出生好,咱們可羨慕不來,咱們成天累死累活,刀口舔血,比不上秦滄闌一句話。”
“少說兩句,傳到秦滄闌耳朵裡,說你欺負他兒子,你死定了!”
“幾十歲的人了,半點兒軍功都無,全靠親爹罩著,真夠丟人的。”
“人家在對付白蓮教時可是立了功的。”
“那還不是秦滄闌帶兵剿滅的?他幹了啥?沾他親爹的光而已。”
蘇承站在自己的值房門口,將幾人的冷嘲熱諷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
給他灑掃值房的侍衛走過來,小聲安慰道:“您別放在心上,他們是嫉妒您。”
蘇承嗯了一聲,邁步進了值房。
……
卻說景宣帝拿到冊子之後,二話不說去了太后的永壽宮。
太后正在與南陽王用膳。
桌上擺的全是南陽王從前愛吃的菜式——茯苓姬松茸龍骨湯、砂鍋煨鹿筋、雞絲銀耳、桂花魚條、八寶兔丁、蜜餞金棗……並幾樣時令的青菜。
太后給他夾了一塊鹿筋,又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