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年是內侍打扮,卻容貌俊秀,身材頎長,一身氣度風骨令人眼前一亮。
鴻臚寺卿正在思忖對方是誰,南疆的一位御林軍與謝瑾年打了招呼:“瑾公公。”
謝瑾年頷首。
鴻臚寺卿來南疆是做了功課的,一路上都在蒐集南疆官場的資訊,包括四大家族與八大部落,也包括這位南疆王身邊的紅人。
鴻臚寺卿拱手:“原來是瑾公公。”
謝瑾年拱手,躬身行了一禮:“王大人不必客氣,今日之事是我等之失,我會稟明陛下,相信陛下一定會出動精銳,儘快將大周的公主救回。”
鴻臚寺卿擔憂地說道:“有勞了。”
忽然,那位大周的侍衛又湊過來,對鴻臚寺卿小聲說了一句話。
鴻臚寺卿古怪地看了謝瑾年一眼:“我的手下聽說,那人指證聖女為幕後主使,不知可有此事?”
謝瑾年從容不驚地說道:“那人的確這麼說了,是誣告還是事實,查證過後定會給大週一個交代。”
……
兩刻鐘後,南疆王宮的一處偏殿,聖女覲見了南疆王。
南疆王屏退了宮人與侍衛,只留了謝瑾年在場。
有關事發經過,謝瑾年一字不落地稟報了南疆王,包括衛胥對聖女的指控。
若換作別人,興許沒這個底氣指控聖女,即使指控了也得掂量一下語氣,或是稍加潤色——許是自己聽錯云云。
謝瑾年不。
他所言即所見。
就連衛胥在聖女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事也一併交代了。
南疆王坐在被暮色籠罩的座椅上,沉聲問聖女道:“你有何話說?”
聖女頭疼。
最近煩心的事怎麼那麼多?
家裡才出了醜聞,進宮又背一黑鍋——
聖女蹙眉道:“啟稟陛下,我並不知那人是衛胥。”
南疆王嚴厲地說道:“他從你的馬車前走過去的,你敢說你沒看見他?”
聖女道:“我傷勢未愈,一宿未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未曾留意。”
這是大實話。
她若知道那人是衛胥,早把對方控制下來了,哪兒還能讓他溜走?
南疆王犀利的目光落在聖女的臉上,似在判斷她話裡的真假。
謝瑾年一言不發。
該開口時,他不會猶豫。
而不該多嘴時,他也絕不會吭聲。
南疆王淡淡說道:“你不是說衛胥失語了?”
聖女殿的傀儡在服用藥物之後,會漸漸喪失正常人的情感與說話能力,直至最後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這個過程短則半年,最長也不會超過兩年。
可衛胥已服藥五年,居然還能開口說話——
南疆王質疑地問道:“你當真沒對衛胥有所保留?”
聖女處事不驚地答道:“我向您保證,我對衛胥與對別的傀儡一樣,只是衛胥的情況您也瞭解,他的強大非常人能及。”
南疆王沉聲道:“這麼說,你自己的傀儡,自己都掌控不了了?”
聖女道:“非也。我的笛聲對衛胥是奏效的,上次若非玉面羅剎出來攪局,我早已將衛胥召回。衛胥沒了藥物,日日承受反噬與折磨,他撐不了太久,早晚會主動來找我。”
南疆王不怒自威地說道:“諸如此類的話,我不想聽到第三次。”
聖女正色道:“不會有第三次,下次我一定親自將衛胥帶到陛下面前。”
南疆王提醒道:“衛胥很危險,他如果沒有失語,很可能也沒喪失全部的記憶,若他記起自己是誰,又與大周的官員匯合,你再想動他也師出無名了。”
聖女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