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帶著景弈頭也不回地走了。
蕭獨鄴猶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衛廷氣人就算了,娶的媳婦兒也神特麼氣死人。
蕭獨鄴黑著臉越過了鐵網。
他把六名護衛也帶上了,他的車伕與長隨留在此處看守馬車與馬匹。
蘇小小與景弈並排走在最前面,他們要進雪山,就必須穿過北燕駐紮在此的軍營。
此時剛入夜不久,軍營的將士們尚未歇息,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的是他們吵鬧,能恰如其分地掩蓋他們的動靜,而壞就壞在活動的將士多了,一不留神碰上幾個就不妙了。
蘇小小的衣襟突然動了下,一隻頂著小呆毛的小鳥腦袋機靈地探出來,左看右看。
“回去!”
蘇小小對五虎說。
五虎怕冷,前幾日下了一場暴雪,它差點兒凍成小冰雕,那之後蘇小小就把它揣進懷裡了。
“給我吧。”景弈說。
他伸手捏住五虎的小腦袋,將它拽了出來塞進自己的衣襟裡。
五虎在他懷裡跳了跳。
又不大,又不軟,還沒有彈性,它要回香香軟軟的地方!
五虎撲哧著翅膀表示抗議。
抗議無效。
五虎生無可戀,一動不動,開始在景弈懷裡挺屍。
景弈一馬平川,啾,它滑了下去。
五虎:“……”
他們沿著軍營邊沿的草叢往前走,路過一座座亮著油燈的營帳時,一隊巡邏的北燕士兵從附近的營帳後走了出來。
景弈忙將蘇小小攔在自己身後,對蕭獨鄴一行人比了個停的手勢。
眾人忙蹲進了草叢裡,屏住呼吸,五虎繼續挺屍。
這一處應當是事先巡邏過了,北燕計程車兵們從營帳後方繞出來便徑自往另一邊走掉了。
景弈率先站起身來,緩緩帶著眾人往前走。
原本到這裡都算是進展順利,可突然,大皇子府的一名護衛踩中了草上的冰塊,當即摔了一跤。
北燕士兵唰的轉過身警惕地朝這邊走了過來。
“什麼人?”
為首之人問。
蘇小小與景弈當機立斷,一個拔出腰間的匕首,一個抽出佩戴的長劍,猛地朝對方殺了過去。
蕭獨鄴正要指揮一把作戰的,可不待開口,蘇小小與景弈便已將五名北燕士兵封了喉。
蕭獨鄴突然就給整無語了,景弈厲害他是知道的,可這丫頭的身手何時也如此出神入化了?那一刀割下去,不待絲毫猶豫,哪個女人像她這麼兇殘?
“來不及處理屍體了,必須儘快離開,走!”蘇小小說罷,將匕首在雪地裡擦拭乾淨,乾脆利落地插回刀鞘。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離開時,又一隊北燕計程車兵過來了。
“要換崗了,他們幾個去哪兒了?”
“不會又偷懶了吧!”
“去,別瞎說!你們幾個上那邊看看,是不是在庫房?”
這次的情況比較複雜,兩個人站在遠處,只有三個過來了,一旦他們殺了三人滅口,另外兩人立刻就會大聲呼叫。
蕭獨鄴眉頭緊皺,眼底掠過一絲慌亂:“我就說不要亂闖吧,你們非不聽,這下好了,要被活捉了!我看你們怎麼殺出去!”
這處營地裡少說有五千大軍,殺出去是不可能的,若淪為階下囚,還不知被北燕人如何折辱。
蘇小小一臉冷靜,對景弈懷中的金剛小鸚鵡喊了一聲:“五虎。”
只見五虎咻的飛了出去,迎著凜冽的寒風,眼神果決,小翅膀扇到冒煙:
“走水啦!走水啦!將軍營帳走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