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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滄闌嘆道:“她希望將來有朝一日先帝登基的話,我們秦家扶持長子南陽王成為太子,為此還找過你祖母,但我們秦、蘇兩家擁躉的是她的次子汝陽王。”
蘇小小喃喃道:“那時候,先帝還是攝政王吧?那麼早,太后就察覺到先帝的野心了?”
秦滄闌又道:“不過,她們決裂並不是因為這個,好像是因為什麼別的事,華音不肯說,我也沒問。”
蘇小小道:“我能問問,為何秦、蘇兩家不擁躉南陽王嗎?”
“是先帝的旨意。”秦滄闌倒是沒覺得孫女兒不該問這些,“臨終前,先帝讓人給遠在邊關的我和鎮北侯下了一道秘旨,立汝陽王為新君。”
蘇小小若有所思。
永壽宮。
太后悠悠轉醒。
掌事太監忙躬身上前,輕聲問道:“太后,您醒了?”
太后看了眼趴在床邊的靜寧公主,衝掌事太監揚了揚手。
掌事太監會意,又將聲音放輕了些:“公主一直守在您床前,剛睡著。”
太后抬手。
掌事太監扶著她緩緩坐起身來。
“那孩子呢?”太后問。
“您說……蘇大夫?”掌事太監拿了個枕頭墊在太后的背後,又倒了杯溫水過來,“她剛走。”
太后靠上厚厚的枕頭,接過茶杯,淡淡喝了一口,感慨道:“長得可真像華音啊。”
掌事太監笑道:“奴才入宮晚,不曾見過老國公夫人,但瞧蘇大夫的面相,似是比別的大家閨秀多了些福分。”
太后將茶杯遞給他:“你直說她胖就是了。”
“咳咳。”掌事太監尷尬。
太后頓了頓,開口道:“比華音那會兒瘦多了。”
掌事太監一噎。
老國公夫人年輕那會兒得多胖呀……
太后看了眼梳妝檯的櫃子,掌事太監會意,立馬上前,拉開櫃門,將一個精緻的畫匣子取了出來。
他將畫匣子捧到太后跟前。
太后緩緩梭開匣蓋,拿了一軸畫卷出來。
掌事太監放好匣子,將油燈調亮了些。
太后小心翼翼地展開畫卷。
畫上是一個風景秀美的涼亭,坐了四名風華絕代的女子。
紫衣女子撫琴,白衣女子舉棋,紅衣女子耍著紅纓槍,英姿颯爽,只有邊上一個胖嘟嘟的藍衣小丫頭,翹著二郎腿,優哉遊哉地啃著大雞腿。
掌事太監偷偷瞄了眼。
撫琴的紫衣女子想必就是太后了,太后善琴,靜寧公主隨了她。
那個胖姑娘想必就是老國公夫人蘇華音了。
蘇大夫的確像她。
至於另外兩名下棋與耍紅纓槍的女子……掌事太監一時間猜不出來。
他來太后身邊十年了,這十年裡,他沒見太后與任何女眷過於親近。
簡言之,畫像上的這些人,不是已經過世了,如老國公夫人蘇華音,就是與太后疏遠了。
太后乾枯而佈滿褶皺的手,一寸寸拂過畫像上的人。
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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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矇矇亮,蘇小小起了個大早。
大虎也起了,在院子裡扎馬步。
小傢伙最近很勤奮吶。
蘇小小走過去,彎下身,給了大虎一個獎勵的小親親。
大虎的小臉一下子紅透了。
“哈哈!”
蘇小小忍俊不禁。
小孩子真好玩。
另一邊,胡九生也早早地起了,他直接去了太醫院。
諸位太醫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