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想殺掉誰?是你和三皇子,還是你們兩個中的一個?”
衛廷頓了頓,道出自己的揣測:“最好是兩個一起殺掉,實在只能殺一個,就殺蕭重華,再嫁禍給衛家。”
蘇小小思忖道:“殺蕭重華,嫁禍給衛家……既能替自己脫罪,又能剷除一塊奪嫡路上的絆腳石,最重要的是,送給了皇帝一個收拾衛家的理由。”
蘇小小摩挲著自己的小雙下巴,“這個大皇子,把他老爹的心算得很準嘛。”
衛家功高蓋主,景宣帝早想把衛家的兵權收回來了,可衛家滿門兒郎,幾乎全戰死邊關,如此功勳,日月可鑑,景宣帝想動衛家,勢必遭來全天下百姓的質疑與唾棄。
史書上甚至都可能留下十分不光彩的一筆。
景宣帝想名垂青史,那就不能無所顧忌。
有什麼比暗殺皇子更能抹黑衛家的事?
衛廷道:“還有一個活口,是林子裡的一個弓箭手,暫時讓他逃了。”
蘇小小問道:“也是大皇子的人?”
衛廷微微蹙眉:“不太好說。”
蘇小小疑惑:“不太好說是什麼意思?”
衛廷把從衛老太君那兒得來的訊息說了:“那個人身上掉下來的令牌,屬於一個早已消失的江湖門派。當年是我祖父親自帶兵將其剷除的。”
蘇小小唔了一聲:“朝廷也過問江湖上的事嗎?”
衛廷道:“一般不過問,不過,那個江湖門派不長眼,竟然綁架了朝廷派去賑災的欽差,還劫走了賑災的銀子。”
“哦,那就是他們自己作死。”蘇小小想了想,說道,“大皇子若是與他們勾結,豈不是犯了皇帝的忌諱?”
“沒錯。”衛廷的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兩下,“等抓住那個刺客,就有好戲看了。”
蘇小小一共只認識兩個皇子,一個三皇子蕭重華,一個大皇子蕭獨鄴,照如今的形勢來看,二人誰都不簡單。
衛廷眸光深邃道:“皇帝至今不立太子,就是為了避免自己兒子與他當年一樣手足相殘,可惜了,那把龍椅是血鑄造的,沒有誰能幹乾淨淨坐上去。”
蘇小小深以為然。
想到什麼,蘇小小又道:“你說……閣樓下的那些屍體會與大皇子有關嗎?”
反正她是不信大皇子恰巧打附近路過的。
衛廷沉吟片刻,說道:“案子還在初步調查階段,目前暫無確切證據證明與大皇子有關。”
有的話就太可怕了,那麼多屍體,也不知是一樁怎樣的驚天血案。
蘇小小問道:“你在下面看見什麼了?”
衛廷回憶道:“骸骨……數不清的骸骨……或坐或躺……有蜷縮著的……有趴著的……姿勢各異。”
蘇小小道:“聽起來像是他們在地窖裡生存過,不是死了之後才抬進去的。”
衛廷凝眸道:“我當時看見的第一眼,也有這種感覺。”
蘇小小吸了吸鼻子。
“怎麼了?”衛廷古怪地看著她。
蘇小小湊過去,抓住他的衣襟在他身上嗅了嗅,又掀開車簾,往外面嗅了嗅。
“衛廷,你聞到沒有?”
衛廷古怪地問道:“聞到什麼?”
蘇小小說道:“香氣,地窖裡的香氣。”
衛廷蹙眉:“地窖裡有香氣?”
他只聞到了腐爛的屍氣與惡臭。
“停車!”蘇小小正色道。
扶蘇趕忙將馬車停下。
蘇小小掀開簾子跳下馬車。
衛廷趕忙跟上。
蘇小小的步子比在鄉下時快了許多,身法也變得格外靈活,她進了一間書齋。
書齋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