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問蘇小小道:“蘇姑娘,你們是這個村子裡的人嗎?”
蘇小小道:“我爹孃原是楊柳村的,後面才搬來這裡。”
蘇淵笑了笑:“啊,原來如此。”蘇淵笑了笑,目光落在蘇小小圓乎乎的小臉蛋上,“蘇……”
他想叫蘇姑娘,忽然意識到她已經當娘了。
可一聲蘇小娘子,著實讓他叫不出口啊。
還有,她夫家姓什麼?
自己打聽這些會不會顯得太唐突了?
“你在想什麼?”蘇小小問,“是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蘇淵回神:“沒有,我感覺好多了。”
這可不是客套話,是實打實的真話。
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清楚,小時候還不知自己是過敏症,好幾次差點兒沒搶救過來。
是符太醫準確地辨認出了他的病症,並告訴他,這種病並無根治之法,防大於治。
只是難免也會有所差池,印象中,自己從未有哪一次恢復得如此之快。
蘇淵問道:“蘇姑娘是懂醫術嗎?”
蘇二狗牽著小馬駒走出來:“是啊,我姐是符郎中的徒弟!”
蘇淵道:“哪個符郎中?”
蘇二狗道:“就春柳巷那個!”
蘇淵陷入了沉思。
難怪,慧覺師太會認識一個鎮上的小丫頭,如果小丫頭是符家的徒弟就說得過去了。
符郎中教出來的徒弟尚且如此厲害,符郎中的醫術豈不是更為精湛?
符老夫人說她兒子治不了他父親的頑疾,怕是……不願回京的託詞吧?
不行,他得再去一趟春柳巷。
他對蘇小小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攪蘇姑娘了。”
“慢著!”蘇老爹自後院探進來一顆腦袋,“……診金。”
說罷,又唰的將腦袋縮了回去。
好奇怪呀,這個男人看著弱唧唧的,自己一隻手指頭就能捏死他,可為什麼好像有點兒怕他?
也不是怕——
心裡有股奇詭的感覺,蘇承自己也說不上來。
這大概是他打劫得最沒底氣的一次了。
蘇淵笑道:“應當的,瞧我,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鄭廣,去馬車上拿銀子。”
蘇承兩隻耳朵一豎,有銀子麼?他搜了半天也沒搜著呀!
他坐在小板凳上,想借著後仰的姿勢偷看,一不留神對上了蘇淵的打量。
他輕咳一聲,默默把身子板正了。
鄭廣自馬車的暗格裡取了錢袋過來:“爺,給。”
蘇淵道:“給蘇姑娘。”
鄭廣一愣,全、全給呀?
蘇淵和顏悅色道:“蘇姑娘,請笑納。”
諸侯的命確實挺值錢的。
那種藥也確實挺稀罕,她統共只有一瓶,吃一粒少一粒。
這麼一想,蘇小小心安理得地把銀子收下了。
想到什麼,蘇小小又回屋,肉痛地數了九顆小藥丸,用小瓷瓶裝好,拿出來遞給他。
“以後若是再出現這種程度的過敏,就吃三粒。裡頭是三次的用量。”
蘇淵道:“多謝。”
鄭廣要去接,蘇淵親自接過了。
鄭廣有些意外。
他家世子爺脾氣好歸好,卻到底出身勳貴,身份擺在那兒,少有如此與人打交道的。
或許是看了慧覺師太與符老夫人的面子吧。
“爺,屬下去備車?”鄭廣問。
“好。”蘇淵點頭。
蘇承像個孩子似的,一會兒偷瞄一下,見鄭廣把他好不容易打劫回來的馬車牽走,他有點兒小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