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上的守軍一臉懵,昨晚出去時明明才九千,怎麼一晚上,非但兵力一個沒減,還多出了辣麼多?!
軍營裡,冷奎起了,聽到手下稟報說蘇陌與蘇小小把景弈救回來了,他的神色沒太大變化。
這倆人出去,原來是為了救景弈,意料之外但也算情理之中。
何況昨夜拓跋烈帶兵去追擊秦滄闌了,算是給了二人可乘之機。
然而很快,他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他倆去救景弈,秦滄闌會不知情麼?
他倆不可能在東城門外被抓,要抓也是在小鳳山被抓,秦滄闌知道,那他為何還是帶兵出去了?
冷奎的心底湧上一層不祥的預感。
下一瞬,一陣仿若踏破山河的馬蹄聲傳來,冷奎的眉頭一皺:“今日騎兵這麼早就練兵了?”
氣勢還不錯,聽著就比平日裡多了幾分殺伐之氣。
手下去外頭瞧了瞧,驚慌失措地走進來:“大將軍,不是咱們的騎兵!是秦家鐵騎!”
冷奎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手下重複了一遍:“秦家鐵騎!秦家軍!”
冷奎大步流星地出了營帳,寒風裹著冰雪兜頭兜臉地打來,吹得他幾乎睜不開眼。
可就算只瞟了一眼,他也認出了威風凜凜的秦家鐵騎。
從戰馬到盔甲,再到每一個騎兵,全是萬里挑一。
百馬出一騎,百人出一兵,說的就是秦家的重騎兵。
冷奎自認為這幾年在邊關苦苦操練,也訓練出了一支強大的騎兵,然而秦家鐵騎一來,他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排山倒海計程車氣!
秦滄闌一個簡單的手勢,秦家鐵騎便整齊劃一地停了下來,訓練有素的軍隊,連呼吸的節奏都是一致的。
現場靜了下來,沉默的氣場卻強大到有如實質,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大軍的威壓。
蕭獨鄴被吵醒了,他帶著冷華出了營帳。
昨夜秦滄闌要去救孫女兒與蘇陌,冷華自告奮勇做護衛,蕭獨鄴別無選擇只能應了,一整晚都沒睡太踏實。
他看著屋外黑壓壓的大軍,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冷華又何嘗不是?
秦滄闌不是被拓跋烈的大軍給圍殺了嗎?怎麼好端端地回來了?不僅自己回來了,還把秦家軍給帶過來了?
不對,不止秦家軍,後面還有一支大軍!
這到底什麼情況?
冷奎回過神來,厲聲質問:“秦滄闌!誰許你私自帶兵來邊關的?”
大軍不得擅自離開駐守的營地,否則罪同謀反。
冷奎無比確定朝廷沒有下達秦家軍出兵的命令,這回他倒要看看秦滄闌怎麼說!
秦滄闌早有準備,自懷中掏出了一紙文書:“幽州匪患作亂,朝廷派兵清剿,我的軍隊是奉旨伐賊。”
公文是真的,是老侯爺那邊費了老大的勁兒才說服景宣帝派秦家軍出兵剿匪的。
冷奎冷聲道:“那怎麼伐到邊關來了?”
秦滄闌一臉無辜地攤手道:“啊,這不是半路聽說邊關要打仗了嗎?就趕過來支援一下。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這個道理,冷大將軍比我更清楚吧!”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是這麼用的嗎?冷奎氣到咬牙:“後面的一萬大軍又是怎麼回事?”
秦滄闌對天拱手:“那些都是慕名而來,為梁王殿下而戰的正義之師!”
論無恥,秦滄闌與衛廷半斤八兩。
“你胡說!你分明就是——”
秦滄闌翻身下馬,對蕭獨鄴虔誠地說道:“殿下,昨夜秦家軍與那一支仁義之師已深入小鳳山,殺敵兩萬!”
蕭獨鄴狠狠一怔:“又、又殺了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