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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蘇小小早在百花宮就領教到了。
只是她萬萬沒料到的是,一個如夫人的翡翠閣竟也如此奢華。
別的不提,單是隨意鑲嵌在門廊上的夜明珠,就比鴿子蛋還大。
是如夫人太受寵了,還是城主夏侯卿太有錢了?
常管事把人送到門口,不便再進去。
出來迎接聶金鳳與蘇小小的是如夫人的貼身丫鬟彩蓮。
蘇小小昨日在大街上見過她。
她被凌雲扇了一耳光,臉上還殘留著沒完全褪去的指痕。
她身上沒了在外頭的囂張跋扈,整個人謙卑有禮:“聶婆婆,您請進。”
蘇小小:嘖,不是見過你的真面目,我怕是要信了。
聶婆婆帶著蘇小小往裡走。
蘇小小昨日一直坐在馬車裡,彩蓮沒見到她,但見她挺著肚子過來,也頗有些詫異。
常管事道:“她是聶家的醫女。”
一聽是聶家醫女,彩蓮對蘇小小揚起了笑臉:“這位姐姐,裡邊請。”
二人繞過屏風,來到如夫人的床前。
一個身材高大、容顏冷峻的男人坐在如夫人的床邊。
聶金鳳叫了一聲城主。
城主點頭:“聶婆婆,許久未見。”
聶金鳳道:“寒暄的話就不必說了,請城主先去外頭等候,容我先替病人瞧瞧。”
城主看了眼聶金鳳身後的蘇小小。
聶金鳳道:“她是我的醫女。”
城主沒再說什麼,起身出去了。
蘇小小目不斜視,腦子裡卻在回憶城主的樣子。
那一雙深邃的眉眼,確實與某人有些像。
如夫人太虛弱,剛睡了過去。
當聶金鳳為她把脈時,她又倏然被驚醒。
她的眼底閃過一絲驚恐。
彩蓮站在床頭,俯身輕聲說道:“夫人,這位是聶婆婆,旁邊是聶家的醫女。”
如夫人的態度也與昨日在馬車裡截然不同。
她一臉的賢良溫柔:“我突然驚醒,一下子沒認出您來。”
聶金鳳坐在木凳上,手指搭著她的脈搏:“先別說話,讓我把脈,等問你再說。”
如夫人尷尬:“好。”
聶金鳳仔細為如夫人診脈。
蘇小小趁機問彩蓮:“請問夫人是因何故動了胎氣?”
彩蓮以為是聶婆婆交代醫女問的,好聲好氣地答了:“夫人白日裡讓人氣了一場,回來便有些動了胎氣,但那時並不嚴重,沒太放在心上,誰料夜裡就不大好了。”
聶金鳳問道:“手心的傷是怎麼回事?”
如夫人看了看自己被把脈的那隻手,欲言又止。
彩蓮道:“夫人……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卻想賴在百花宮頭上,幸虧問了一嘴,不然百花宮的頭上又莫名多個屎盆子。
彩蓮絕口沒提大鳥的事,只因二公子已主動向城主請罪,說自己養的鸚鵡遭遇猛禽捕食,誤入瞭如夫人的院子,害得如夫人被猛禽所傷。
若如夫人胎兒有恙,他願以死謝罪。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如夫人若再咬著二公子不放,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蘇小小不知這一茬兒,但二人想賴給百花宮的心思,她感受到了。
她語氣溫和地說道:“早聽聞如夫人寬宏大量,定不會與人計較,何況氣大傷身,如夫人怎會為了一點小事置自己與胎兒的安危於不顧?依我看,夫人動胎氣全是摔的那跤所致,對吧,婆婆?”
聶婆婆實事求是地嗯了一聲。
彩蓮難為情地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