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這種事,秦江有經驗,他自信能搶在蘇承的前頭拿下白尾狐。
然而他萬萬沒料到的是,蘇承的馬兒忽然悶頭朝他的馬兒撞來!
他的馬兒受到驚嚇,竟揚起前蹄,調轉方向往旁側去了!
秦江咬牙勒住韁繩。
雖是及時拉住了,卻因耽擱的這一小會兒功夫,被蘇承甩開了。
秦江望著蘇承縱馬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殺氣。
如果他沒認錯,方才那匹馬……是秦滄闌的坐騎!
秦滄闌!
自己給他做了二十年的兒子,也沒騎過他的坐騎!
蘇承不過是回來了一個月,他就把坐騎給了蘇承!
為什麼!
同樣是給秦滄闌做兒子,為何秦滄闌如此偏心!
他恨!
不僅恨蘇承,也恨極了秦滄闌!
甚至,他更恨秦滄闌!
他要得到兵權,要將蘇承狠狠地踩在腳下,要讓秦滄闌睜大眼睛看看,他偏心的親兒子……最終都是個什麼下場!
他不會讓他們任何一個人好過!
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的秦江,策馬抄小道衝蘇承追了過去。
擁有秦滄闌給的坐騎又如何?蘇承騎術不如自己,對地形的熟悉程度也不如自己——
身後的禁衛軍冷冷看著秦江與縱入林子深處的蘇承,面無表情地上了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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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這裡有馬蹄的腳印。”
蘇祁指著大樹下的一塊溼潤的泥土說,“怎麼腳印好像分道揚鑣了?一路正往南,一路往東南,哪個才是叔父的?”
蘇承是他們幾兄弟的表叔,可幾兄弟不約而同地全將那個表字去了。
“東南。”蘇小小說。
“你怎麼知道?”蘇祁疑惑。
蘇小小指著泥土上的馬蹄印道:“這邊有幾個馬蹄印記最深。”
蘇祁恍然大悟:“啊,我明白了,叔父今日騎的是姑祖父的馬,那匹馬比尋常馬兒健壯,馬蹄印也最深。”
這個小表妹,觀察很入微啊。
蘇祁道:“從馬蹄印來看,兩隊人馬分開了,叔父暫時是安全的。”
蘇小小沉思道:“不,分開了反而不利。”
四人一起時,弓箭手不便下手,可倘若分開了,先殺秦江,再殺蘇承與另一個同伴……
或者有最壞的一種可能——兩個禁衛軍是一夥兒的。
那樣蘇承就當真兩拳難敵四手了。
能從蘇陌手裡逃走的高手,不是隻學了一個月武功的蘇承能夠對付的。
蘇祁聽了蘇小小的分析,也是脊背一涼。
是啊,禁衛軍是由大皇子管轄的,他能安插一個心腹,自然也能安插第二個。
早先蘇祁盼著秦江死,這會兒倒是希望秦江能活著,至少幫著叔父承擔一點傷害,否則二對一,叔父太吃虧了!
他蹙眉道:“走!趕緊追上去!”
另一邊,蘇承追上了那隻白尾狐,只不過,那隻白尾狐異常狡猾,蘇承幾次險些抓住它,都讓它從手裡逃走了。
秦江其實離得不遠,他能聽見蘇承與另一個禁衛軍的動靜。
秦江感覺到自己身後的禁衛軍越來越遠,他回頭道:“你跟不上就別跟了!一會兒我來這裡與你會和!”
對方的手下意識地往腰間一送:“知道了。”
秦江轉過頭去。
是錯覺嗎?
剛剛那個人……在拿弓?
秦江策馬走了幾步,狐疑地再次回過頭,誰料那匹馬上竟然沒了禁衛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