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一陣翻找,不出意外,裡側橫著一個,床腳趴著一個,角落裡兩腳懟牆朝天的還有一個。
三人睡得呼呼的,有些呆萌可愛。
蘇小小把三人塞進被窩擺好,挨個戳了戳他們白白嫩嫩的小臉蛋,自動腦補噗嘰噗嘰的音效。
一下子把自己逗樂了。
三個小櫥窗娃娃,好玩。
蘇小小穿戴整齊,抱著換洗衣物去了後院。
昨夜下了一場小雪,地上薄薄一層,踩上去有輕微的咯吱聲。
蘇小小前世生長在南方,極少有機會見到雪,上大學時報考了一個北方的城市,一待就是八年。
大概她強大的適應能力,就是那八年培養出來的。
蘇小小先去灶屋把火升了,鍋裡的熱水燒上,又將碗櫃裡發好的麵糰與泡好的豆子拿出來。
等待燒水與醒麵糰的功夫,她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後院的草棚下洗衣裳。
衛廷的燒退了,不再渾渾噩噩的,自然就醒得早了。
他一瘸一拐地去後院洗漱,卻一眼瞧見了坐在寒風裡悶頭洗衣的蘇小小。
昨夜的動靜他也聽見了,三個小崽子居然尿床了。
不用說也知道她洗的是被小崽子尿溼的床單。
她沒有一絲怨言。
為何?
當然是為了減肥了。
家裡的衣裳一直是蘇二狗洗的,蘇小小如今能做的運動不多,只能把家務搶來做了。
蘇小小一邊洗,一邊哼小曲兒。
她前世五音不全,這個身體卻有一副被天使親吻過的嗓子,加上胖嘛,肺活量也大,飆高音不帶喘的。
不過大清早她還是稍微控制了一下實力。
衛廷看著她樂在其中的樣子,覺得自己越發看不懂她。
“噫?你起來了?”
衛廷微微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適才竟然對著一個小胖丫頭出了神。
他定了定神,淡淡說道:“你那麼吵,誰睡得著?”
蘇小小黑了黑小胖臉:“我天天那麼吵!也沒見你睡不著!”
衛廷念在她大清早給孩子洗衣裳的份兒上,不想和她計較,一瘸一拐地從她身邊走過去,打算自己打水洗臉。
奈何他高估了自己的行動能力,一腳踩空。
眼看著他要栽進冰冷刺骨的水缸裡,蘇小小趕忙拉了他一把——
她一會兒還得做餅子呢,水不能弄髒了!
她的力道可能有點兒大了,直接拽過了頭,導致衛廷整個人朝她撲了過來。
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被衛廷壓倒在了雪地裡。
出於醫者救死扶傷的本能,她用手牢牢摁住了傷患的頭。
有鬆軟的積雪墊著,蘇小小沒摔疼,就是眩暈了一會兒才恢復。
“衛廷,你可以起來了。”
衛廷沒動。
“喂,雖然我很胖,但你也很重的。”
衛廷仍舊沒動。
蘇小小皺了皺眉,艱難地抬起腦袋,定睛一瞧。
呃……衛廷好像被她悶暈了。
忘了自己是個波濤洶湧的小胖紙了。
蘇小小自己是搬不動衛廷的,只得去蘇老爹的屋,把蘇二狗叫了起來。
“姐,是要去賣餅了嗎?”蘇二狗的瞌睡一秒清醒。
叫醒一個睡懶覺的弟弟,原來只要讓他去賣餅。
“還沒。”蘇小小輕咳一聲,“你姐夫在後院摔倒了,去抬一下。”
摔倒了不是扶一把嗎?為毛是抬?
到那兒蘇二狗就明白了,他姐夫這是摔暈了呀!
“咋摔的呀?沒事兒吧?”他是真擔心衛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