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鉅細,將自己在長安的日子一一說與杜恆霜聽。
箏姐兒本來有些不好意思,想躲到屋裡去,可是平哥兒說得那樣仔細,她也忍不住聽住了。
平哥兒說了一會兒,誠哥兒和欣哥兒也回來了,兩個人歡呼著上去跟平哥兒行禮問好,又拉著他要禮物,平哥兒笑道:“都給你們送到房裡去了。”
兄弟四人幾年不見,依然親密無間,將屋子裡的氣氛弄得熱熱鬧鬧。
蕭士及在門前揹著手站了一會兒,含笑看著廳堂之內一家大小。
從昨天得知那個訊息之後,他就沒有睡好過,心情很是低落沉重。
今天看見了自己一家人,才從鬱悶中走了出來。
“平哥兒回來了。”蕭士及醇厚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中堂上的嬉鬧聲戛然而止。
平哥兒首先轉過身,迎向門口的蕭士及。
陽哥兒、誠哥兒、欣哥兒一起跟在後面向蕭士及行禮。
這些年,杜恆霜是慈母,蕭士及是嚴父。
而蕭士及又是重權在握,居移體,養移氣,日漸威嚴。
這幾個兒子,對蕭士及越來越恭敬,不像小時候那樣親近了。
當然,也許陽哥兒是個例外。他天生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又極有主意,雖然表面上還是和兩個小兄弟一樣,對蕭士及越發恭敬,其實背地裡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些沒大沒小。
蕭士及當然不會介意。而且他其實挺願意這些人還是如同以前待他,當然,可能除了杜恆霜,沒有人真正如同以前一樣待他。
“坐,突然回來,是有什麼事嗎?”蕭士及不動聲色地問道。其實許紹早跟他說過那些人跟平哥兒接觸的事。蕭士及擔心杜恆霜擔驚受怕,只是跟她略微提了提。
平哥兒想了想,道:“是有些事,要跟爹爹說。”又道:“幾年沒有回來,著實想念孃親和弟弟們。”
誠哥兒聽了呵呵地笑,跟著道:“姐姐也有好幾年沒有回來了。我們什麼時候接姐姐回來住幾天?”他說的姐姐,是安姐兒。
安姐兒兩三年前出嫁了,嫁給秦州柴家的柴二郎。秦州和范陽相隔太遠,她當然不能想回來就回來。
當然,就算隔得近,出嫁女也是不能想回來就回來的。
杜恆霜想起遠嫁的女兒,神色黯然。
箏姐兒默默地握住杜恆霜的手,對她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平哥兒正好回頭,看見箏姐兒善解人意的樣子,心裡很是熨帖。
蕭士及笑了笑,“想二姐了?我正好要使人去秦州,順道給你二姐送個信,接她回來住幾天吧。”又看了看平哥兒,“正好平哥兒也回來了,一家大小在一起聚一聚。”
“喔喔!”誠哥兒和欣哥兒高興地笑起來,叫得跟狼似的。
箏姐兒悄聲對杜恆霜道:“杜嬸嬸,二姐姐很快就要回來了,咱們去看看二姐姐住的院子啊?”成功地將杜恆霜的注意力分散了。
杜恆霜笑道:“是要重新準備。她如今是出嫁的人,不知道姑爺會不會跟她一起回來。”
兩人攜手站起來。
蕭士及微笑,對杜恆霜點點頭,然後看向平哥兒,“跟我來。”帶著平哥兒去外書房說話。
陽哥兒眼珠一轉,將兩個弟弟遣散了,自己跑到許紹住的客院,一邊東拉西扯的寒暄,一邊企圖套許紹的話。
許紹是何等樣的老狐狸,他怎會看不出陽哥兒的用意?
結果三言兩語之間,陽哥兒沒有套到許紹的話,反而被許紹把平哥兒的事套了底朝天。
“平哥兒回來了?晚上大家要一起吃飯,好好樂呵樂呵。”許紹笑嘻嘻地道。
……
蕭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