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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紹愕然半晌,忍不住惱道:“胡鬧!胡鬧!真是胡鬧!”
那兵士偷偷笑了一回,便道:“老爺若是沒有什麼吩咐,老奴先下去了。”
許紹揮了揮手,“你下去吧。回家去住兩天,然後到我這裡來給二少爺帶口信。”
那兵士應了,剛走出許紹的外書房,就看見一個書童匆匆忙忙走進來,對許紹道:“老爺,柱國侯夫人求見。”然後便看見一個豔麗絕倫的女子帶著兩名花容玉貌的侍女從他身邊走過,很快就走到書房門口。
這女子正是杜恆霜。她一腔怒氣從柱國侯府過來,先去跟方嫵娘說話,問她當日到底是如何給杜恆雪定的親。
方嫵娘不知出了何事,就將那時候給杜恆雪定親的事說了一遍。
“老爺說,孫家家風正派,從來沒有妾室偏房,特別是孫家老爺,在洛陽名聲端正,有口皆碑的。我又問過雪兒,她也願意嫁給孫耀祖。後來孫家上門提親,我就應了。怎麼啦?”方嫵娘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杜恆霜沒有對她說實話。
杜恆霜聽了方嫵孃的話,更確信根子在許紹那裡。她張了張嘴,看見方嫵娘詢問的眼神,想起孃親生的那個弟弟,又把嘴裡的話嚥了下去,笑道:“沒事。娘只管照顧弟弟,妹妹那兒有我呢。”想了想,杜恆霜還是悄聲道:“娘,爹三年前回來過,您知道吧?”
方嫵娘愣了一下,才想起來杜恆霜說的是杜先誠,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過了許久才輕輕唔了一聲。
“娘,您……是沒法子再跟爹爹在一起了,是吧?”杜恆霜輕聲問道。
方嫵娘長長地嘆了口氣,搖頭道:“如果沒有你弟弟,我或許還能回頭。可是如今……”
當年她們回到洛陽,被杜家宗親欺負的時候,杜恆霜已經記事了,她也不怪方嫵娘。在那種情況下,孃親做出了對她們一家人最好的選擇。至於後來杜先誠沒有死,活著回來了,也是意外之中。
沒人能預料未來發生的事情,每個人都只能在當時的環境之下,做出對自己和家人最有利的選擇。
“不過,娘,爹爹以後可能會常駐大齊。我不想爹爹孤零零的一個人。”杜恆霜下了決心。娘有許紹,有小兒子,而爹爹什麼都沒有,只有她們兩姐妹。
方嫵娘明白杜恆霜的意思,她笑著道:“我明白的。你們要好好孝順你爹,我,已經不是杜家人了。”她已改嫁,名字已經從杜家的族譜上劃去,加在了許家的族譜之上。她如今的名字,其實應該叫許方氏。
杜恆霜笑道:“娘是不是杜家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娘是我們姐弟三人的孃親。”
方嫵娘跟著笑了,杜恆霜就把有關許紹的事先放下了。等她跟許紹談完話,再做決定吧。
若是許紹真的給孫家撐腰,他們這門親戚也要不得了。——不管許家再權大勢大,她都不會再跟一個害自己妹妹的人做親戚來往。
“娘,您先別急。我去跟許大人說句話,以後再跟您一五一十說清楚。”杜恆霜已經做好決定,杜恆雪一定要跟孫耀祖合離。但是要成功合離,必須先過許紹這一關。
不說許紹本身就是位高權重,而且許家也是世家門閥,宗族勢力不是他們這種剛剛冒起來的新貴能比擬的。
一切為了妹妹的利益,能不翻臉,儘量不翻臉。
杜恆霜拿了主意,來到許紹的外書房,微微福身一禮,便直言不諱地道:“許大人,我今日前來,是想問一問您,當初為何一意堅持要將我妹妹許配給孫耀祖?”
許紹一愣。他沒有料到,杜恆霜居然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怎麼?你對這樁婚事不滿?”許紹微笑著道,“那孫耀祖年輕有為,又生得英俊瀟灑,還是前科探花郎,不知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