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本事。
靠女人的名聲,就算結了親事,腰桿也直不起來。
因為姻緣,是結兩姓之好,互為首尾,是一種利益上的聯合體。
這樣的婚姻不是最美好的,但是是最牢靠的。
杜恆霜和蕭士及青梅竹馬的婚事,也是因為他們的爹爹是同一個牌面上的人。
如果兩家差距太大,哪怕方嫵娘或者龍香葉的名聲再好,也是不可能結親的。
“娘今天說了這麼多話,就屬剛才這話最有意思。”杜恆霜笑道:“我恨不得以茶代酒,敬娘一杯。”
方嫵娘做了個喝酒的手勢,笑道:“我女兒敬的酒,當然要喝。”
杜恆雪捧著兩支臘梅走過來,偏著頭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哪裡的酒?”
方嫵娘打個哈哈混了過去,問道:“你冷不冷?要不要過來坐一坐?”
不遠處,太子妃帶著一幫有才學的夫人少奶奶,對著梅林雪景吟詩作賦。
杜恆雪最怕做詩,忙跑到方嫵娘身後躲起來,一直到賞雪宴散了,才走出亭子,跟著方嫵娘回家去了。
很快年節過去,孫耀祖的爹孃從洛陽來到長安,住到京兆尹許家。
方嫵娘打量孫耀祖的孃親,三十多歲的年紀,生得倒是跟孫老爺一樣方正,真是不知怎麼生出來孫耀祖那樣俊美的兒子。
還好孫太太非常健談,也很識趣,並不嫌棄杜恆雪是沒爹的拖油瓶,反而言語之中對她多有憐惜,一點棄嫌之意都沒有。
方嫵娘反而有些不適應了。在她心裡,她的女兒當然是德容言功,無一不精。可是她也知道,別人不是這樣看的,而孫家太太這樣憐惜杜恆雪,讓方嫵娘感覺有些不真實。
她暗地裡跟大女兒杜恆霜嘀咕,杜恆霜反而笑了,勸她道:“娘別想左了,就不興人家真的疼我們雪兒,把她當女兒一樣看待?”
方嫵娘狐疑道:“有這麼好的婆母?我真的沒有見過。”
杜恆霜掩袖笑道:“娘見過的唯一一個婆母,大概就是我的婆母吧。——作不得數的。”雖然杜恆霜的婆母不是好相與的,但是杜恆霜還是願意相信,這個世上,有通情達理的婆母,還有把媳婦當女兒待的婆母。她自己的運氣,不算好,但是也不算差。至少跟那些被婆母折磨死的媳婦比起來,杜恆霜覺得自己又是幸福的。
也許,雪兒能比她的運氣好,可以碰到一個能疼她如女兒一樣的婆母。
“不過,娘問過雪兒沒有?她是怎麼想的?”杜恆霜覺得,在許可的範圍內,還是應該問一問杜恆雪的意見。不是說讓她自己作主挑夫婿,但是至少給她一些選擇,讓她可以儘可能地挑選合心意的人。
“雪兒當然滿意。她現在一天裡頭十句話最少有七句是有關耀祖。老爺也甚是高興,昨兒還主動說,要給雪兒添妝。”方嫵娘將許紹給的單子遞給杜恆霜看。
杜恆霜一路看下去,點頭道:“老爺有心了。”
杜恆霜自己也見過孫太太幾次,覺得她確實有些古板,但是言辭之間,對杜恆雪讚不絕口,確實很疼她。
“娘不用擔心,到時候,我們給雪兒多陪送一些嫁妝,補貼一下孫家。孫家老爺和太太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們的好意,他們必然心領的。”杜恆霜已經開始算杜家那些鋪子和田莊的帳,看看該給杜恆雪陪嫁多少。
方嫵娘笑道:“你比我還急。沒事的,等春闈之後吧。就算訂親,也不是馬上出嫁,還來得及。——如果耀祖高中,老爺已經許諾幫他或者在長安謀個差事。總要在我眼旁底下,我才放心。”
杜恆霜算了一下,現在已經是永昌三年的正月,二月底就有禮部的春闈,四月是殿試。到時候,只要孫耀祖中進士,他們就可以正式議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