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回頭問問蕭大總管。”杜恆霜笑著站起來送客。
關氏沒有從杜恆霜這裡得到準話,又聽見蕭士及在簾子外面咳嗽了好幾次,知道他是不耐煩了,忙說了兩句“家宴開始了,請大爺和大少奶奶都去”,就告辭離去。
蕭士及走進來問道:“有什麼事?鬼鬼祟祟的。”
杜恆霜也不瞞他,將這件事說了一遍。
蕭士及哼了一聲,袖著手坐到杜恆霜身邊,“自作聰明的蠢材。蕭義給我說起過了,我讓他把那些人送到莊子上暫住。我花了大價錢尋來的針線上人,她問都不問一聲就自作主張開發了,也不知道是當這裡真的是她的家呢,還是當我是個傻子好糊弄。”
杜恆霜不好接話,推著他道:“這些家裡的事,你以後別管了,就交給我。不然你一個大伯哥,還要跟她纏夾不清不成?”
蕭士及“嗯”了一聲,苦笑道:“你道我想管啊?這不是沒法子嘛。以後就好了,我把這個家,就交給娘子你了。——連我都是你的,你想怎樣都行……”說著就不規矩起來,一雙手攏上杜恆霜的纖腰,“……這小腰細的,我一隻手就能弄折了。”
杜恆霜啪的一聲將他的手推開,“該去家宴了,你還羯羯嗷嗷的。等下遲了,娘不會說你,卻不會對我有好臉色。”
蕭士及笑著起身,“怎麼會呢?是我耽誤了娘子的功夫,我會跟娘說清楚的。”言罷帶著她一起去往中堂。
中堂的院子裡,一連十多個黃澄澄的楠木貼金花鳥宮燈高掛在院牆四圍,照的中堂院子亮如白晝。
中堂裡面,兒臂粗的通明牛油巨燭映著硃紅色喜鵲登枝紫檀槅子,莊雅肅穆。
他們倆進來的時候,蕭家別的人都到齊了。
龍香葉坐在上首,皮笑肉不笑地站起來,“大少奶奶可算是來了。再不來我老婆子都要餓死了。”
當著蕭家所有人的面,杜恆霜沒料到龍香葉還真說了,臉一下子就紅了,忙快步低頭上來行禮道歉。
蕭士及抿了抿唇,跟在杜恆霜後面給龍香葉行禮,笑著道:“娘這是在怪兒子了?”
龍香葉嗐了一聲,對蕭士及招了招手,“你事務繁忙,娘是盡知的,怎會怪你?”言下之意,就是他們來遲了,一定是杜恆霜的錯,是她扯後腿了。
蕭士及上前一步,扶著龍香葉坐下,陪笑道:“今兒是兒子有事耽擱了,霜兒為了等我,才遲了一步的。”
龍香葉點點頭,“正是呢。娶個兒媳婦回來,只要伺候好我兒子就行了,我這老婆子面前怠慢一點,我不會怪你。”
大齊人娶妻,都號稱首先是為了侍奉父母長輩,然後才是傳宗接代。
龍香葉明明就在說杜恆霜眼裡只有她男人,沒有父母,是為大不孝。
杜恆霜只好認錯,“今日是我來遲了,請婆母責罰。”
龍香葉不理會身邊大兒子驟然冷下來的面龐,笑著道:“當然要罰。——就罰你今天陪我吃飯,給我奉菜吧。”
居然這樣輕鬆?
做人媳婦,侍奉翁姑,本來就要端茶送水。婆母吃飯的時候,按理媳婦就要在旁奉菜,根本就是應有的責任,不算是責罰。
杜恆霜又驚又喜,覺得龍香葉也不是一個不可理喻的人嘛,笑著對蕭士及眼眸輕閃,就對龍香葉道:“娘這是偏著我了。”說著走上前來,對蕭士及道:“我來侍奉娘吧。”
蕭士及頓了頓,還是點點頭,走到自己和杜恆霜的條案前孤零零地坐下。
龍香葉滿臉笑容,對屋裡的人道:“今兒人齊全,我的兩個兒子都娶了妻,以後你們要夫婦一體,勤儉持家,不可妄生事端,吵得家反宅亂的。”說完又對蕭士及和蕭泰及道:“兄弟同心,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