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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丫鬟的事,杜恆霜知道一二,但是她沒有著意去打聽。
蕭士及也沒有事無鉅細都跟她說。況且那些細節都是血淋淋地,說了反而影響杜恆霜的心情。
這樣說一個結果就很好。
杜恆霜坐在妝臺前卸妝,將頭上的釵環一一取下來,一邊對著鏡子道:“都問出來了?她身份很貴重?”
蕭士及嗤笑,“貴重個頭!真的貴重的人,都在大漠王庭享福呢,怎麼會出來出生入死?——她也就是比死去的那個女人高一級而已。就比如,她是一等丫鬟,而死去的那個女子,是二等丫鬟。”
這樣比方,杜恆霜完全聽懂了。她笑了笑,“原來如此。”就把此事揭過不提,說起向安子常和諸素素提親的事兒。
“聘禮要一起帶過去嗎?平哥兒年歲不小了,最好不要拖太久。現在定親,年底成親,你看怎樣?”杜恆霜回頭看著蕭士及。
蕭士及嘆口氣,“儘快吧。——最好在我出征之前,給平哥兒娶親。”
杜恆霜的手一抖,她有些擔心地看著蕭士及。
主動去打突厥,這一仗,會比蕭士及打過的任何一仗都要兇險。
以前他們都是處在防守的地位,在自己的土地上跟來犯的敵人做鬥爭,打起來沒有後顧之憂。
可是這一次,他們卻是要走出大齊的國境,深入到對方的腹地進行殊死搏鬥。
雖然蕭士及名聲在外,也是一名打仗的好手,是一個不世出的將才,可是這樣大規模的戰役,他確實還沒有打過。
這一仗,要麼將突厥滅國。要麼,他就要埋骨大漠了。
兩人二十多年的夫妻,曾經熱烈地愛過,激烈地恨過,也甜蜜過,怨懟過,打過鬧過,甚至分手過。
別人幾輩子做的事,他們好像都已經做過了。
到了現在,所有的激情都已沉澱,留下的,只是濃得化不開的情意。
說是愛情好像太單薄,說是親情又太片面。
總之兩個人之間的牽扯關聯,已經嚴絲合縫,別人再也無法插足進來。
蕭士及明白杜恆霜的擔憂,他走過去,將手搭在杜恆霜肩上,溫言道:“我是軍人,這一次,又是國仇家恨混在一起,我……”
杜恆霜打斷他的話,含笑道:“我明白的。只望你小心再小心。——我在范陽,等著你大勝歸來的訊息。”
蕭士及心下激動,彎腰下去,在杜恆霜面頰上親了一親,低聲道:“等陛下同意出兵,我還有些事情跟你商議。”頓了頓,沉聲道:“這一次,如果你不同意,我是絕對不會去做的。不過,我還是想跟你仔仔細細把其中的利害關係說清楚,你別現在答應得好好的,到時候又反悔,又跟我鬧騰,我可再也受不了那年的事重來一遍了。”
“那年的事?哪年的事?”杜恆霜俏皮問道,“萬一就是要重來一遍呢?”
“如果重來一遍,我就去陛下坦白,然後一家大小等著陛下來砍腦袋。”蕭士及半是戲謔,半是認真地說道。
杜恆霜怔忡半晌,微微頷首,“我明白了。這一次,我不會不知輕重的。”
率性而為的日子已經過去了。
蕭士及拍拍她的肩膀,又道:“這一次去給平哥兒提親,聘禮要不要順便帶上?”
杜恆霜掩袖笑道:“這不勞你操心。我在長安的柱國公府裡,早就存下聘禮了。當初素素見了還說,這麼一庫房的好東西,也不知道會便宜誰呢,哪知最後還是便宜了他們家……”
蕭士及想起諸素素“貪財”的樣子,也跟著好笑,道:“她現在可不用再計較銀錢了。我聽說她的諸氏醫館越開越大,已經開到大齊別的州府去了。”
“我們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