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要用的書都包起來帶走。
看見蕭士及這幅樣子,心思完全在這場戰役上,蕭義就又悄悄退了出來,自己來到大門外頭,看見穆侯家的大車,走過去拱手道:“穆三小姐,請問有何貴幹?”
穆夜來掀開簾子,看見是蕭義,微微頷首道:“蕭大總管有勞了。我來,是替太子妃傳話的。請勞煩通傳一聲。”
蕭義笑眯眯地道:“是太子妃啊,我這就去請夫人出來接懿旨。”
穆夜來一窒,道:“不是給你們夫人的。”
“哦?那是給誰的?”
“是你們侯爺。”穆夜來微微一笑,“你也知道,你們侯爺要出征,太子妃有幾句話要囑咐他。”說了,又覺得有些彆扭,加了一句,“當然,也是太子的意思。”
蕭義一拱手,“您稍等,小的這就去通傳。”
“哎!不用通傳了,你讓我進去就行!”穆夜來想了想,從車裡下來,卻見蕭義跑得比兔子還快,一句從角門進去了。
穆夜來再讓自己的侍女去敲門,角門卻死活不開。
穆夜來笑了笑,好脾氣地站在那裡候著。
蕭義回到府裡,沒有去蕭士及那裡回報,反而去了後院,再一次求見杜恆霜,這一次明明白白地道:“穆三小姐說帶著太子妃囑咐的話來看侯爺,夫人要不要去看一看?”
杜恆霜本來不想理會,可是次次被人堵到家門口,她不出去一下還讓人以為她是怕了。
“也罷,我去看看吧。”杜恆霜放下賬本,披上深紫捲雲紋的薄氅,帶著幾個丫鬟婆子,坐上小轎,慢慢悠悠來到大門口。
穆夜來居然還揹著手候在那裡。
柱國侯府的大門開啟,杜恆霜從門裡出來,看著站在角門那邊的穆夜來道:“穆三小姐,請問有何貴幹?”
穆夜來一笑,沒想到還真把杜恆霜給激出來了……
“柱國侯夫人,怎麼是您來了?我是奉了太子妃之命,來見柱國侯的。”穆夜來故意道。
杜恆霜掩袖輕笑,“瞧你說的,跟拉皮條似的,也不怕辱沒了太子的名頭。——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居然沒有氣得火冒三丈,立刻大打出手……
穆夜來有些遺憾,進一步道:“也罷。柱國侯夫人跟柱國侯夫婦一體,我跟您說也是一樣的。——是這樣的,我是太子妃的女官。太子妃說,柱國侯這一次出征,太子很是不放心他,所以讓我陪著他一起去,有事也好關照關照。我從小習武,騎馬射箭都是好手,所以跟去也不會扯柱國侯的後腿。柱國侯夫人,我們完全是公事,您不要想歪了,在長安城敗壞我的名聲就不好了。我雖然說了今生不嫁,但是我穆家清清白白的名聲,卻不是您能隨便羞辱的。”
這是找上門來了?
杜恆霜凝神想道。若是以前,自己肯定回去又要跟蕭士及鬧了。蕭士及出征在即,自己再大鬧一場,說不定會讓蕭士及徹底厭棄自己……
就算現在不鬧,這顆懷疑的種子埋下了,蕭士及這出征一路,自己心裡會逐漸被各種猜疑設想所佔據,等蕭士及出征回來,自己也一定會鬧,到時候,還是會被蕭士及徹底厭棄。
無論怎麼分析,她們都是不想自己跟蕭士及在一起啊。
杜恆霜如今就像一個不相干的人,旁觀著以前的自己,冷靜地分析著對錯好惡。但是她不喜歡現在的自己,她懷念那個可以熱情激越、衝動易怒、不管天翻地覆、闖了禍有人兜著、始終被人鍾愛著的杜恆霜……
但是毫無疑問,以前那個杜恆霜的弱點,被這些人分析透了,所以她們可以左右她的喜怒哀樂,甚至把手伸到他們夫妻之間。
對於和蕭士及的關係,杜恆霜已經想得很明白。她不是非他不可,但是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