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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穆夜來來說,對於這一天,她已經準備了好久。以前也許只是下意識行動,後來卻是有意識佈局。
她知道她做的那些事,瞞得過一時,瞞不過一世。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在乎了。
與其麻木不仁地在邵氏,甚至在夢兒那個賤人手下苟且偷生,她更願意不顧一切地放手一搏。
如果贏了,她下半輩子就有了保障。
如果輸了也沒啥,大不了一死了事。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其實沒有別的那些人在乎生死。
死過一次就知道,死亡不是完全結束,也許是另一個開始。
比如她,這輩子不就得到了上輩子沒有得到過的東西嗎?比如……孩子!
穆夜來坐在妝臺前,將一支牡丹團簪緩緩插上髮髻。
看著鏡子裡的麗顏,善姐兒的眉眼在她眼前一閃而過。
她這幾天將善姐兒帶在身邊,仔仔細細看過她的眉眼。跟她很是相似,都是濃眉大眼,鵝蛋臉長睫的長相。
這是封裴敦最重視的一個女兒,雖然是庶女,但是穆夜來的身份不一般,本來也是有誥命的人,在封裴敦心裡,這個女兒跟嫡女一般無二。
想起善姐兒,穆夜來就想起那天,封裴敦說要給善姐兒說個好婆家的事兒,還在柱國公府和南寧親王府之間猶豫來著。
穆夜來記得當時邵氏和夢兒兩個人對此不屑一顧的嘴臉。夢兒甚至忍不住出聲,說穆夜來想把善姐兒嫁到柱國公府是“失心瘋”了……
失心瘋?——呵呵,等下讓你們看看誰才是失心瘋了。
欠我的都要給我還回來,拿了我的都要給我吐出來!
穆夜來嘴角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將她本來姣好的容顏都弄得有些扭曲了。
邵氏和夢兒以為她滿頭的小辮子,隨時能讓她們抓。她們做夢都想讓她身敗名裂,想將她趕出家門!
對於一個很快就要失去一切的人來說,她沒有什麼好害怕的。這一次,她只要能動搖那兩個人在封裴敦心裡的地位,讓她們失去封裴敦的信任,她就夠本了。
穆夜來自認為對封裴敦的瞭解,比別人都多。封裴敦這人雖然對女人花心,但是也有他固執執著的一面。這一次,她就要把這一點,利用到極致,讓邵氏和夢兒都看看,什麼才叫進到男人心裡……
穆夜來從妝臺前站起來,換上她最喜愛的海棠紅羅裙,看了看還在搖床裡熟睡的善姐兒,笑著從房裡走了出去。
來到門口的時候,穆夜來對門口的丫鬟吩咐道:“善姐兒昨兒走了困,現在還在睡。你讓人先回去歇著,等善姐兒醒了再過來伺候。”將丫鬟和乳孃都遣回她們的後罩房去了。
說著,穆夜來便去了兒子二哥兒的廂房,將他帶出去,出院門,拐嚮往花園去的路上。
今日是夢兒的兒子滿月禮的日子。
封裴敦發了無數張帖子,來的人也不少,堆山填海,到處都是人。
穆夜來對那些人點頭微笑,彬彬有禮地將自己的兒子領上去跟人打招呼。
有她認識的,也有她不認識的,不過這沒關係。
上門都是客,如今是她當家,她完全可以拿出主人的姿態招待客人。
不過穆夜來很知好歹,這種時候,她早就將所有的管家權都交回給邵氏了,自己說善姐兒這幾天不舒服,她要專心帶孩子,讓封裴敦很是滿意。
所以穆夜來保持著謙卑的姿態,見人就行禮,直到二哥兒突然肚子痛,要去茅房。
穆夜來忙跟那些人道歉,親自帶著二哥兒往假山後面的茅房就去了。
這邊中堂上,封裴敦穿著金棕色團花雙林絹長衫招待客人。今天雖然是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