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大哭起來。
封裴敦是個要面子的人,周圍看熱鬧的人指指點點,讓他很有些尷尬,忙道:“好了好了,你起來吧,先別慌,跟我的下人回伯爵府住下再說。”
穆夜遲心裡一喜,知道有戲,忙起身給封裴敦作揖,帶了家小就跟著封裴敦的一個下人往伯爵府去了。
封裴敦就進了諸氏醫館見穆夜來。
穆夜來累了一晚上,早上生了之後就沉沉睡去。
封裴敦見了自己早產的兒子,很是激動。這孩子雖是早產,卻很健康,不比邵氏足月生的孩子差多少,光憑這一點,就看得出來穆夜來確實很能生養。他的侍妾雖然生有好幾個庶子,但是生母地位太低,那些庶子根本就不能上臺面。而邵氏嫁給他十幾年,只生了一個兒子,年方五歲,實在是太不保險了。他需要的,是一個聰明強壯的繼承人。
穆夜來能生這一胎,以後想必也不會差。他對穆夜來又有改觀了。
邵氏在伯爵府聽說穆夜來的大哥也帶著家小來投奔他們伯爵府了,倒是沒有在意。
不管是孃家邵家,還是婆家封家,這種打秋風的窮親戚多得是,反正他們是用人之際,養個把閒人不在話下。
而且邵氏早打聽過穆夜來的這個大哥,知道他是個徹徹底底的紈絝,完全扶不上牆,在封家,他絕對是穆夜來的阻力,不是助力,所以根本就沒有為難穆夜遲,反而吩咐下人好生給他們安排住處,還給他們送銀子做零用。
封家的下人齊聲誇讚大夫人心胸寬大,連二夫人的孃家大哥一家人都照應有加。
封裴敦回到伯爵府,聽說了邵氏做的事,也有些慚愧,到她房裡道歉,“夫人,前些日子是我錯怪你了。”
邵氏笑道:“大老爺別這麼說,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咱們封家家大業大,幾個閒人還是養得起的。”
……
宮裡面,太上皇永昌帝臉色鐵青,氣得半邊身子差一點中風了,躺在床上任憑御醫給他扎針。
尹太妃默然地坐在旁邊搖著一把羽毛扇。
紮好針後,太上皇揮手讓御醫下去,對尹太妃怒氣衝衝地道:“老二這是什麼意思?!穆貴妃死都死了,他還要把這件事挑出來,不是讓我難堪嗎?!”
在聖旨上明晃晃地說穆貴妃“穢亂宮闈、珠胎暗結”,這不是向全天下的人宣佈,他永昌帝頭上的帽子綠油油嗎?!
哪個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偷人?!
更何況他不是一般人,而是大齊的開國皇帝,現在的太上皇!
這種事,尹太妃如何插得了嘴?她只好訕訕笑著,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兒,永徽帝來了,給太上皇請安道:“聽說父皇今日身子不適,兒臣特來看慰。”
尹太妃忙指了一事迴避了。
太上皇見沒有旁人了,也不再客氣,對永徽帝道:“你這樣做,有沒有想過我的名聲?你大哥、庶母都已經死了,你還想怎樣?!人死如燈滅,再大的過錯都掩過去了,你這樣咄咄逼人,不是仁慈之君。”
永徽帝笑了笑,道:“慈不掌兵,義不養財。父皇,您都忘了嗎?”當皇帝,更是不能心慈手軟。
“再說,穆貴妃那個賤人也能稱我的庶母?父皇,我的母親只有一個人,就是先皇太后。我沒有別的母親,更別說庶母這種話。”永徽帝直起腰來,冷冷說道。
太上皇看著自己兒子毫不畏懼的眼神,突然有些不安,躲閃著道:“……但是,她們是我的妾室……”
永徽帝冷笑一聲,走近一步,對太上皇問道:“父皇,我有一事不明,在心裡很久了,現在想問一問父皇,希望父皇能夠如實回答我。——如果不能,也不要緊,我現在可以自己查。”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