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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本來只是問的句客氣話,沒想到蕭士及居然徑直回答說沒好……
齊王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太子不動聲色地向前走了幾步,道:“士及,不請孤和齊王進去坐坐?”
蕭士及往旁邊讓了讓,躬身道:“請。”
太子和齊王進了蕭士及那間低矮狹小的小石屋。
他們倆四下看了看,找了兩張靠窗的椅子坐下來,對蕭士及道:“你在這裡住得還算舒服?”
蕭士及搖搖頭,“不,不舒服。”
把太子和齊王都噎得夠嗆。
太子忍下一口氣,堆著滿臉的笑容,道:“士及,以前的事情,咱們就不提了。你雖然抗旨不遵的,但是父皇也不是動輒殺人的殘暴之君,他老人家給你一條生路,你一定要記得反省才是。”
蕭士及正襟危坐,點點頭,道:“太子殿下說得是。所以臣一直記得三省吾身,旦夕不敢忘。”
“這就好,這就好……”太子訕笑著,終於入了正題,“孤這一次來,是跟你說件喜事兒。”
蕭士及挑了挑眉,像是不明白太子在說什麼。
“是這樣的慶州都督楊文幹謀反,你知道吧?父皇很快就要派大軍討伐叛賊了。”太子說了一半就停住了,目光炯炯地看著蕭士及,像是在期盼他跳起來自動請纓……
沒料蕭士及還是無動於衷,繼續搖頭,“臣在南城守城門,不知天下大事。——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這一下齊王實在忍不住了。他咚的捶了一下桌子,站起來惱道:“蕭士及,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蕭士及微揚下頜,看著齊王,淡淡地道:“齊王殿下言重了。士及從來就沒臉,也無所謂要不要臉。”
太子也忍不住了,森然道:“蕭士及,你這是有怨懟之心了?——你在怪孤和陛下對你處置不當?”
蕭士及還是搖頭,道:“太子殿下言重了。士及從來沒有任何怨懟之心。士及如今妻離子散、一無所有,前些日子還被當眾打軍棍,都沒有絲毫怨言,您又何必一定要給士及再加一重罪責呢?”
這些話都是大實話,大大的實話。
太子和齊王竟然啞口無言。
過了許久,太子才咳嗽一聲,又道:“好了,這些事情都過去了。孤今日跟齊王一起來看你,不是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而是來跟你說一件大好事!”
蕭士及垂眸看著自己腳底的地面,正好看見一隻螞蟻忙忙碌碌爬了過來。
蕭士及微抬腳尖,將那螞蟻踩到自己腳下,輕輕碾死。——他,在這些貴人面前,就像這隻螞蟻,四處亂爬,最後卻是被人碾死的命……
“喂!我大哥在跟你說話呢!你這是什麼樣子?!”齊王恨得牙癢癢,手裡捏起了拳頭。
蕭士及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齊王殿下,雖然太子殿下是您大哥,但是如今他已經貴為太子,跟您已經有了君臣之別。——大哥這種稱呼,私下沒人的時候,您可以這樣稱呼太子殿下。但是在外人面前,您還是要尊稱一聲‘太子殿下’,不要熟不拘禮。”
“你這是在教訓我?!”齊王聽了大怒,再也顧不得太子先前跟他的囑咐,提起拳頭就揮了上去。
蕭士及伸出一隻手掌,握住齊王打過來的胳膊,將他的胳膊舉在空中,動彈不得。
“放下齊王!快放下齊王!”太子和齊王的護衛蜂擁而來,拿刀指著蕭士及。
蕭士及看了太子一眼,放下齊王的胳膊,笑道:“得罪了,齊王殿下。”
齊王只覺得自己這條胳膊跟廢了一樣,疼得眼淚都差一點出來了。
太子很是頭疼地揮了揮手,讓那些護衛都出去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