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蹲著兩個巨大的石貔貅。三間筒瓦捲棚式獸頭黑油大門,門框邊上雕著銀硃卷葉紋,上貼赤金。中間大門上一個巨大的銅鍍金獸頭門環,左右兩間大門旁邊的坎牆上,各有四扇透雕菱花隔扇窗戶。
獸頭黑油大門前面的臺階上,東西各坐著七八個高冠華服之人。正門當然沒有開啟,只有正門旁邊的東西兩角門半開,有人正來來往往。正門的捲棚頂下有一個黑油大匾,匾上寫著“太原王氏”四個大大的隸書字。
杜恆霜對著蕭義努了努嘴。
蕭義點頭,拿著柱國侯蕭士及的拜貼來到王家的大門前,對著臺階上袖手坐著的七八個門子道:“我家家主柱國侯蕭侯爺拜上。”
臺階上的人嘻嘻笑著,半天也不言語,只看著蕭義好笑。
蕭義在蕭家做大管事,平日裡也是說一不二的人,今日卻被這些王家的下人這樣忽視,心裡也窩了一團火。
自從蕭士及封侯,就算是士族門閥私下裡再看不起蕭士及的出身,明面上的人情還是做足了的。
哪像王家這樣的德行?
不過蕭義再想想,也許是他們家以前相與計程車族門閥不夠份量吧。至少五姓七望這樣計程車族門閥,他們才剛剛接觸到而已。
蕭義這樣想,便也釋然了,笑著繼續問道:“請問崔家三郎是不是在你們府上?”
這一問,臺階上坐著的門子才有些不安,一個個站了起來,堆了笑臉問道:“請問你找崔家三郎做什麼?”
蕭義笑道:“他確實還在府上,是嗎?”
“是啊,他一大早來給我們大小姐下聘,哪有那麼容易走啊?你不是不知道,世家大族的婚聘,總是麻煩一些的。”一個門子看見蕭義的樣子不卑不亢,越發恭敬起來,束著手回答蕭義的話。
蕭義笑著點點頭,拱手道:“有勞了。不知幾位可否行個方便,就說,崔三郎送錯了東西,我們夫人專門給他還回來了。”
那門子聽得越發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再探頭看看門前的空地上,閒人已經越聚越多,很快就要把王家面前的場地圍得水洩不通了。而站在柱國侯府馬車前面的那位貴婦,面罩寒霜,一臉肅然。在她前面不遠的地方,十來個下人婆子都被捆了手,用一條長繩拴著,跟拴著豬狗一樣。
“……這是?”那門子不敢造次,疑惑地指著杜恆霜那邊的情形,向蕭義發問。
蕭義揹著手,笑著道:“這事,非得讓崔家三郎親自處理不可。我們夫人雖然有心幫崔家三郎教訓教訓這些不長眼的下人,但是未得到崔家三郎允許,我們這樣做,就有些考慮不周。”
幾個門子回身,嘀嘀咕咕商量了一陣子,一個人就從臺階上下來,從旁邊的東角門進去了。
另外一個門子就問蕭義,“到底是什麼事,您老也給我們交交底行不行?”
蕭義求之不得,忙點頭道:“也好。”說著,走下了臺階,來到杜恆霜跟前。
“夫人,他們派人去請崔家三郎了。那邊的門子在問,我們這是怎麼回事。”蕭義說著,指了指在他們不遠處的那些崔家的婆子下人。
杜恆霜笑了笑,道:“那就先給她們個下馬威。”說著,杜恆霜對身後叫了一聲,“來人!給我按住這些婆子打板子。每人先打十板。若是崔家三郎寧願當縮頭烏龜,避而不出,就給我一直打,打到他出來為止!”
圍觀的人群一聽這位柱國侯夫人,居然稱崔三郎是“縮頭烏龜”,一時群情激奮,各種腦補揣測紛紛出籠,甚至還有人猜,柱國侯夫人和崔家三郎之間有一段不得不說的故事……
杜恆霜聽見這些閒話,並不生氣,只是站在那裡,在那些婆子被打板子的時候,杜恆霜才朗聲道:“崔家三郎,我們侯爺本敬重你們千年士族,家風顯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