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崔大郎就能一邊抽陛下的臉,還能一邊藉助陛下的手,將蕭士及打壓下來。
到了那個時候,別說蕭士及的妻子杜恆霜,就連蕭士及本人,就等著被崔家整吧……
這些彎彎繞繞,許紹沒有打算對蕭士及說得明明白白。
對於他來說,他把這件事提前告知蕭士及,已經是大人情了。
如果蕭士及能想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就能做出正確選擇。
如果他不能想明白,就讓他先吃個虧,自己再出手幫他一把,到時候雪中送炭,更能讓他銘記在心。
蕭士及當然沒有他想得遠,但是有崔家介入,準確地說,這個提議完全是由崔家推動的,他就更要懷疑這件事背後的用心了。
“多謝許大人提前告知士及。不然的話,到時候在朝堂上突然被陛下問起來,士及可是不知該如何作答。”蕭士及躬身,誠心誠意地謝過許紹。
許紹笑著擺擺手,不肯居功,“我也是瞎猜的。事實到底如何,也要看以後。”
蕭士及心事重重,在許家吃晚食的時候,都心不在焉。
杜恆霜看在眼裡,沒有多問。
吃完晚食,杜恆霜帶著杜恆雪、蕭士及,還有兩個孩子告辭離去。
回到柱國侯府,蕭士及對杜恆霜道:“你帶著孩子先回去,我去娘那裡說說話。”
杜恆霜想起昨日的事情,知道蕭士及嘴裡雖然不說,心裡肯定也是有想法的。
畢竟是她出手整了龍香葉一次。
但是她不打算道歉,也不後悔。
她跟龍香葉相處這麼久,對龍香葉的脾氣人品早就心知肚明瞭。
這個人就是那種你退一步,她就能蹬鼻子上臉,往你臉上吐唾沫的那種人。
但是如果你進一步,她又馬上偃旗息鼓,做出一幅被迫害的可憐兮兮的樣兒,再加上她的年紀和輩份在那裡擺著,若是說出去,杜恆霜做的事就更不在理。
不過杜恆霜已經不在乎了。
對她來說,是做一個“人人稱讚”,但是被婆母肆意欺壓羞辱,只能忍氣吞聲的媳婦,還是做一個“惡婦”,但是能夠挺直腰桿做人,保護自己的孩子和家的媳婦,根本就不用選擇。
她不想委曲求全。
而龍香葉,也不是一個知道見好就收的人。對龍香葉來說,你委曲求全,她不會覺得你善良識大體,反而會覺得你好欺負,不欺負白不欺負。
你不把她的氣焰打下去,就等著她由著性子來折騰你吧。
當年這種苦,她又不是沒嘗過?
若是吃了苦還學不會乖,那真是活該她被人“害死”了……
當然,也許是她的性子不夠圓滑,彎不下腰吧。
有些女人就能把龍香葉哄得眉開眼笑,不住口地誇她好的,比如那個抱著蕭士及的牌位也要成親的陳月嬌,就跟龍香葉處得極好。
杜恆霜想到這裡,輕輕嘆口氣,看著蕭士及消失在黑暗裡的背影出了一回神。
平哥兒和安姐兒對視一眼,大氣都不敢出,只是沉默地站在杜恆霜身邊,和她一起看著爹爹蕭士及遠去的背影。
知數在旁邊站了一會兒,見杜恆霜還是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就輕聲喚道:“夫人……天黑了,進去吧。”
杜恆霜回過神來,下意識低頭看了看兩個孩子。
平哥兒和安姐兒都是一臉怔忡的樣子,仰頭看著她。兩雙晶瑩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充滿了說不出口的擔憂。
杜恆霜心裡一軟,彎下腰握握他們倆的手,“咱們進去吧。今兒孃親給你們沐浴好不好?”
平哥兒和安姐兒臉上露出笑容,使勁兒點點頭,跟著杜恆霜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