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產下孩兒?”
“你——!”龍香葉氣得瞠目結舌,她不過是要打歐養娘的板子,怎地又跟一家大小明年的福氣連在一起,甚至跟龍淑芝肚子裡的孩子也有關係了?這個杜恆霜,也太能扯了吧……跟她娘一樣,牙尖嘴利……
龍香葉瞪著杜恆霜,嘴唇囁嚅翕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杜恆霜微微一笑,聲音越發輕柔,“我就知道,婆母向來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哪裡會忍心看二弟妹初產不順呢?再說,更不願看見咱們蕭家明年時運不好,是吧?”先用大話嚇住龍香葉,然後給她一架梯子,好讓她趕緊下臺階。
話說到這個份上,如果龍香葉還追著歐養娘不放,非要現在打她的板子,那明年蕭家若是出點兒什麼事,可就全怪她龍香葉在除夕夜動了板子見了血了。還有龍淑芝肚子裡的孩子,是她小兒子蕭泰及第一個骨肉,別的人她可以不管,這個小兒子子嗣艱難,她可是萬萬不能讓他們心裡有個疙瘩的。
龍香葉只好點點頭,不情願地道:“那行,先把她關起來,到十六再打板子。”又吩咐道:“來人!把歐養娘給我關到我那後罩房的空屋子裡去。”
杜恆霜心裡一沉。龍香葉住的院子的後罩房,本是用來堆放雜物的。既沒有火炕,又沒有地龍。這大冬天的,晚上滴水成冰,將歐養娘鎖在裡面,一晚上人都凍僵了,還打什麼板子?這是要她的命吧……
杜恆霜也不客氣,淡淡地道:“婆母原來是要我養娘的命來著。看來灶王爺這個狀,是要告定了。婆母,莫怪我不提醒您,除夕晚上惹下人命債,可是還一輩子都還不完的。”
龍香葉剛還得意洋洋,轉頭就被杜恆霜氣得直哆嗦,怒道:“你夠了啊!我什麼時候要她的命了?你別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杜恆霜指了指中堂外的院子,那裡還堆著皚皚的白雪,道:“婆母,您不是不知道,這臘月裡的天,能凍得人揭皮吧?把歐養娘關到您後罩房的空屋子裡,那裡既沒有火炕,也沒有地龍,您把她關一晚上,明天還能見到活人?”
龍香葉瑟縮了兩下,她真沒想到這麼多。她只是不忿被杜恆霜把話堵了回來,有意要找回場子而已。她都忘了她那後罩房裡什麼都沒有,況且她住的屋子,火炕、地龍還有火牆,外屋四角還有四個大銅火盆,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溫暖如春,她早忘了這一茬了,只好訕訕地道:“你也別緊著給我扣帽子。我並不是那等心腸狠毒之人,那就先記下歐養娘的板子,等過了年再打吧。”說著又對身後的大丫鬟梅香道:“你可幫我記著,到時候提醒夫人,不要忘了。”
梅香忙躬身道:“老夫人放心,梅香一定過了十五就提醒夫人。”
杜恆霜微笑道:“多謝梅香姐姐。”
梅香忙還禮不迭,“夫人折殺奴婢了。”
“哪裡的話。你是伺候老夫人的奴婢,在老夫人面前的臉面,比我們這些媳婦都要高一等呢。來,我今兒敬梅香姐姐一杯酒,多謝你一年上頭,幫我們給老夫人盡孝心。”說著,杜恆霜出席,手拿一杯溫酒,給梅香敬酒。
梅香無法,只好還禮,喝下這杯酒。
歐養娘也給杜恆霜下跪行禮。
杜恆霜忙扶了她起來,道:“養娘下去吃飯吧。今兒勞累一天,還要擔驚受怕,是我的不是,我給養娘賠罪了。”說著,當著眾人的面,對歐養娘行了一禮。
中堂的人見了,都知道杜恆霜是做給龍香葉看的,這不是故意跟她打擂臺嗎?
堂上各人面色各異。
蕭泰及就起身來到龍香葉身邊,笑著道:“娘,你今兒喝得太多了,看醉成什麼樣兒了。娘吃點兒菜吧。”說著,扶著龍香葉坐下,給她夾菜斟酒。
蕭士及想了想,也在龍香葉另一邊坐下,和蕭泰及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