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他不是一個嘴甜的男人,但是他默默地做了很多事,來解決他們之間的難題。
杜恆霜也就是看在蕭士及這點上,覺得他還是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男人。
“你昨夜出去,就是去做了這件事?”杜恆霜問道。
蕭士及點頭,順勢坐到她身旁的錦杌上,兩隻手臂伸出,抱住杜恆霜的纖腰,讓她臥在他懷裡。
抱著溫香軟玉的身子,蕭士及深深地吸一口氣,鼻間盡是杜恆霜髮梢的玫瑰芳香。
“我知道你是嚇唬婆母的。”杜恆霜嘆口氣,微笑著說道,“其實那婚書根本不必籤。”如果不是龍香葉得意忘形地當著蕭士及的面打她一耳光,蕭士及未必下得了這個決心來警告龍香葉。畢竟那是他的親孃,一個不好,蕭士及就會成為人人喊打的不孝子,忤逆子,別說做官,就是做生意,都會被人指指點點看不起。
蕭士及不想再談這個問題。在他看來,事情已經解決,就不用再糾結手段的正確與否了。
杜恆霜將頭埋在蕭士及懷裡,想了半天,還是委婉地道:“你昨夜出去,應該跟我說一聲,免得我等。——我昨夜等到三更天才睡,今兒還困著呢。”
蕭士及從善如流,馬上道:“是我沒有想周全,應該早些跟你說了再出去。只是那時候被娘派來的下人一直盯著,我懶得跟她們糾纏,所以索性就走了。”
這也是實情。
杜恆霜到現在為止,才真正放下一顆心。先前她就知道,如果婆母不喜愛她,她和蕭士及的日子不會好過。出嫁之前,許言輝給她找了許多長安城裡的民事卷宗給她看,裡面有許多因為婆母而合離,甚至休棄的記載。
在婆媳這場戰役中,媳婦根本就是處於毫無招架之力的立場上,只得任由婆母揉搓。
婆母的權威從哪裡來的?還不是從她兒子身上來的。
只要蕭士及站在她這邊,龍香葉再作天作地都傷不了她。
她就是相信蕭士及不會不分青紅皂白,一味讓她忍讓、退縮,才不顧孃親的阻撓,堅持要嫁給蕭士及的。
現在所有的事情都證明,她的選擇沒有錯。
雖然才新婚三日,他們好像已經過了一輩子,彼此都敞開了胸懷。
知畫和歐養娘在外面的梢間候著。
“歐養娘,我們還回不回去?”知畫有些擔心。
屋裡的兩個人現在一點聲音都沒有。
歐養娘手裡捻著一根針,在頭髮颳了刮,帶著杏紅稜子線,給杜恆霜繡著一個大紅鷓鴣的肚兜。
“應該是不用了吧?沒聽老夫人那邊都要搬院子了。”歐養娘笑眯眯地道。
姑爺這一次做得不錯,三兩下就讓老夫人搬了院子,之前她還以為很困難的。畢竟蕭士及“孝子”的名聲遠播,未必願意為了自家小姐,去做損害自己“孝子”名聲的事。
“這跟孝子有什麼關係?”知畫不解,“不就是搬個院子?”
歐養娘橫了她一眼,“當然有關係。如果老夫人不願意搬,吵嚷出來,就是他的大不孝。——娶了媳婦忘了娘,在哪裡都說不過嘴。”
“可是……現在老夫人自己願意搬啊,不會再說娶了媳婦忘了娘吧?”知畫嚇了一跳。搬個院子還有這些彎彎繞,這些人真能打馬虎眼兒。
“正是這話。搬院子這件事,如果老夫人不願意,當然就是姑爺‘不孝’。如果老夫人願意,你不讓她搬才是‘不孝’。姑爺厲害的地方,就是能讓老夫人沒有抱怨,自然不損及他的名聲。”歐養娘說著,覺得眼睛酸,將繡繃放了下來,叫了個小丫鬟過來,該傳午食了。
蕭士及在屋裡跟杜恆霜說了半天話,聽見外面歐養娘在命小丫鬟傳午食,才有些歉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