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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先誠方才點點頭,給蕭祥生斟了一杯酒,“蕭大哥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兩人就不再說這些婆婆媽媽的煩難事,議起兩家的生意。
“你這一趟去江南,收穫如何?”蕭祥生問道。他和杜先誠雖然是兩家不同的鋪子,其實兩個人的生意都是合在一起,對外宣稱是不同的兩家罷了。
杜先誠就將自己的秘密帳本取了出來,遞到蕭祥生手裡,“大哥請過目。我這一趟,跑了江南的三個鹽井,仔細瞧了瞧,覺得那邊的出產已經不多了,就沒有跟他們接觸太多,只是讓我們手下的弟兄去進了點私鹽,到時候放在我們鋪子裡寄賣。賺來的銀錢,都是兄弟們的。”
蕭祥生微微頷首,“這個舉措不錯。那些兄弟跟著我們,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方不愧當年他們的迴護之恩。”
杜先誠想起昨天在澡盆裡面做的夢,十分感慨地摸了摸額頭,“我們能活著回來,已經是託了老天爺的福。現在又賺得諾大身家,還有官家的員外郎身份護身,實在是做夢也沒有想過的福氣。”
蕭祥生笑道:“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你擔什麼心啊?”
杜先誠也笑了,“大哥見識向來比我強!我就信了大哥,咱們再拼命幹上幾年,給孫子存下大筆的田產,咱們也能收手去做田舍翁了。”
蕭祥生大笑,拍著杜先誠的肩膀,“先誠,跟你做兄弟,是我蕭祥生的福氣!”
兩人又喝了一回酒,才起身去上房尋蕭士及去。
五月天裡,春光明媚。
杜家後院上房的院子裡,開滿了各色應景花卉。
南牆角一隻青花大缸,裡面養著滿滿一缸睡蓮,含苞待放。
上房院子門口種著一株西府海棠,嬌豔動人。因剛到花期,很多花苞還是打著花蕾,紅豔如胭脂。有些卻已經盛開,花瓣的粉色由深變淺,燦如明霞。
“海棠有四本,西府、垂絲、木瓜和貼梗。但是一般的海棠花並無香味,只有西府海棠既有香氣,又有顏色,是海棠中的上品。”杜先誠見蕭祥生盯著那西府海棠多看了一眼,馬上笑嘻嘻地賣弄起來。
蕭祥生推了他一把,笑道:“這是從你老丈人家聽來的吧?”
方嫵孃的孃家方家,其實正經是西市的一個小小花兒匠,幾代人守著一個菂花鋪過活。
杜先誠得意地挺了挺胸脯,“那是自然。我老丈人還有小舅子,都是侍弄花草的好手。我們宅子裡上上下下的花草,都是他們侍弄的。——蕭大哥,要不要……給我老丈人他們介紹點生意,把你們府上的花草也交給他們侍弄?”
蕭祥生乾笑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內宅之事,向來是你嫂子經管。”委婉地拒絕了杜先誠的提議。
杜先誠也就是提一提,倒是並不把蕭祥生的拒絕放在心上,大大咧咧地一揮手,“那就算了。我不過是看蕭大哥你對這株西府海棠另眼相看,才特意提一下。”
蕭祥生確實很喜愛這株西府海棠,聞言便道:“雖然我家的花草有人侍弄,不過真還沒有開的這樣好的西府海棠。你跟你老丈人家說一聲,得空給我送一株過去。”然後跟杜先誠交底,“……我回去,就要把士及單獨放到他自己的院子去住,不能再跟他孃親住在一起了……”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進了院子。
五月的陽光灑在寬敞的院子裡,院牆邊爬滿了青翠的爬山虎,牆角一溜砌成西番蓮模樣的花草牆磚,牆邊種著數支芍藥和玫瑰,另一邊種著大顆重瓣牡丹。
迎著院門的上房迴廊底下,同樣擺著一溜的土陶花盆,種著石榴樹、西番蓮,還有開得轟轟烈烈的什樣錦、綠香球和姚黃、魏紫等名貴牡丹種。
蕭士及戴著一個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