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衣男子聽了大怒,衝上去將那路人驅走,揮舞著拳頭道:“斷人財路,就是殺我爹孃,你找死是不是?!”
蕭士及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對杜恆霜道:“算了,咱們去那邊看看吧。”
誰知杜恆霜就跟著了魔一樣,非要買這張弓。
最後還是給了那灰衣男子五兩金子,從他手裡買下了“寶弓軒轅”。
那灰衣男子連忙將金子在嘴裡咬了咬,發現貨真價實,心頭更是欣喜,叫住杜恆霜道:“這位夫人,咱們有緣。我這裡還有一筒滅魄箭,當能助夫人一臂之力。”說著,跟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抓出來一筒玄色羽箭,送到杜恆霜手裡。
杜恆霜拎起箭筒,與蕭士及看那裡面的羽箭式樣。
蕭士及覺得有些奇特,忙回頭要問那灰衣男子。
卻見哪裡還有那灰衣男子的身影,寬大的朱雀大街上,只看見遠處一個灰色的人影急匆匆越走越遠,很快就消失在人群當中。
“人怎麼走了?”杜恆霜奇道。
旁邊一個圍觀的男子冷笑道:“要我用這個破爛玩意兒騙了五兩金子,也會趕快溜走。——留在這裡好讓人打一頓麼?”說著,圍觀的人群鬨笑起來。
蕭士及冷冷地看了這些人一眼。
那些人頓時覺得一股殺氣逼來,馬上縮了縮脖子,三三兩兩地散去了。
杜恆霜不以為意,樂滋滋地揹著箭,抱著弓,回到大車上。
蕭士及失笑著搖頭,“被人騙了,還這麼開心。”
杜恆霜偏著頭笑道:“我不覺得被騙,我覺得那人說的是真的。”
杜恆霜深信,這就是那中年女子在她的夢境裡提過的“軒轅弓”,至於那筒滅魄箭,杜恆霜也覺得不是空穴來風。——這一切,不會這麼巧,只能解釋為,那中年女子又幫了她一次。
授人以魚,不若授人以漁。
那中年女子,就是在教她捕魚的法子。
也是時候張開自己的大網了。等魚進了網,再捕而殺之,不能有任何一隻漏網之魚……
杜恆霜抱著軒轅長弓,在車裡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微笑。
從曲江池回來之後,杜恆霜的精神明顯好了許多。
每日裡都抽出時間陪兩個孩子玩耍,順便教他們認字、唸書。
蕭士及為了給杜恆霜補身子,也是絞盡腦汁,除了諸素素的湯藥,杜恆雪的藥膳,蕭士及還想出一個法子,便是主動教她練拳。先從五禽戲開始,每日早晚一次,親自帶著她在侯府後花園的湯池邊練習。
杜恆霜見兩個孩子十分好奇,也索性讓他們一起跟著蕭士及練習。
很快兩個月過去,再過幾天就是九月初九重陽節了,杜恆霜的身子已經很有起色。
諸素素過來給她診脈,笑著咋舌道:“真是厲害,你這兩個月,身子恢復得真是神速啊。”說著,又道:“到底是侯府,這些珍貴的藥材,上等東北人參、蒼山雪蓮、東阿阿膠,甚至還有紫河車,不要錢似地給你吃,再加上合理的鍛鍊,元氣確實恢復不少。”說著,諸素素話鋒一轉,“我覺得,最重要還是你心裡的壓力突然沒有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是如何減輕自己的心裡壓力的?”
杜恆霜當然不會說是因為她有了消滅重影之人的法子,只是笑著道:“哪有這麼快?我現在還是經常氣力不濟,不過比先前已經好多了。”
諸素素點點頭,“這是自然。傷了元氣,不是一朝一夕能補好的事。”說著,又湊近杜恆霜,悄聲問道:“你和蕭大哥……還有沒有行過房?”
杜恆霜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諸素素是郎中,問這些事,也是為了給她治病,就輕聲道:“有過一兩次,但只是淺嘗輒止,並沒有讓他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