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這項珠,就是她的了……”
穆夜來咳嗽一聲,扶著千金公主坐到一旁,道:“崔二小姐付了多少定金?”
“九百兩……”
“才九百兩銀子?你不早說!”穆夜來打斷了掌櫃的話。
“……金子。”掌櫃抹著額頭的汗,才把話說完了。
千金公主正漫不經心地微笑著,聽穆夜來跟掌櫃的有一句、沒一句的侃價,待她聽到三成定金,居然是九百兩金子,摩挲著項珠的手也禁不住頓了頓。
穆夜來忍不住在心裡暗罵杜恆霜心黑。一串破珠子,就要賣三千兩金子,怎麼不去搶金鋪算了……
掌櫃見震住了這兩位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主兒,心裡一樂,面上還是恭恭敬敬地彎腰躬身道:“崔二小姐買這項珠,要花三千兩金子。預付三成定金,就是九百兩金子。兩位要是不信,可以跟小的去庫房檢視封存的金子。”
那是定金,暫時還不能算流光閣的進項。若是流光閣不賣了,是要雙倍奉還對方的定金的。當然,若是崔二小姐決定不買了,這定金就不退了。
千金公主和穆夜來面面相覷,一時都覺得有些棘手。
她們知道這樣品相的項珠,肯定是貴的,只是沒有想到貴到這種地步。
穆夜來眼珠轉了轉,道:“不如你把你們東家叫來,我們當面跟她說清楚,如何?”
上一世的時候,穆夜來聽那位“杜恆霜”埋怨過很多次,說這流光閣是杜家產業,本來應該是她的陪嫁,不知為何,最後都陪嫁給杜恆雪。杜恆雪死後,才被方嫵娘收回來,給了她和京兆尹許紹生的兒子許言朝。但是如今已經是永昌六年六月,許言朝死在永昌七年正月,也就是說,許言朝的命,也只有半年之久了。
杜恆霜在許家真正的倚靠,其實不是她孃親方嫵娘,而是她同母異父的弟弟許言朝。——只要許言朝沒了,自然能斷杜恆霜一隻臂膀。
但是這一世,杜恆雪沒有死,反而跟孫耀祖義絕,而孫耀祖最後落了個被砍頭的下場,孫許氏死在女牢,孫正平流放嶺南。——好像杜恆霜不一樣了,將杜恆雪的命運也改變了,順便也改變了孫家一家人的命運。
穆夜來想到這些事情,就有些隱隱的不安。
而且跟孫耀祖義絕之後的杜恆雪公開了她的嫁妝單子,居然並沒有陪嫁這些鋪子,只是陪嫁了一所宅子,還有十萬兩銀票而已。
從那時候起,穆夜來就猜到,這一世杜家的這些鋪子,應該還是陪嫁給杜恆霜了。
只是市面上的鋪子雖多,後面的東家卻都很隱蔽,極少有人知道這些鋪子的幕後東家是誰。
就穆夜來本人來說,還是拜上一世那個老是對這些產業念念不忘的“杜恆霜”所賜,讓她知道有兩三個鋪子確實是杜家的產業。別的鋪子,她只能大半靠猜。
掌櫃聽穆夜來攛掇他要把東家叫過來,忙道:“穆三小姐放心,我們東家知道兩位貴客在此,已經趕過來了。兩位稍等一等,小的去去就來。”說著,離開了這間貴客屋,到樓下去等杜恆霜去了。
杜恆霜在柱國侯府得到信,細想了想,知道她是不能再躲下去了。無論是千金公主,還是崔盈盈,都是流光閣的掌櫃應付不了的人。
“跟掌櫃的說,讓他也給崔二小姐送信過去,就說,千金公主也看中了那串項珠,問她肯不肯割愛。”杜恆霜一邊吩咐著,一邊去屏風後面換了出門的大衣裳出來。
一路坐車來到流光閣,杜恆霜戴著長長的幕離,被掌櫃的親自迎了上去。
貴客屋門吱呀一聲開啟,杜恆霜淺笑著走了進來,微微福身給千金公主行了禮,就道:“讓兩位見笑了。我們鋪子是小本生意,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兩位都是見多識廣的貴人,想必看不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