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好一陣,歹一陣。以後就讓安國公去頭疼吧。——至於你呢,你放心,無論你是好是壞,我都歡喜。你不需要學別人怎麼做。我看重的是你這個人,是我從小看到大的那個霜兒,不是別人。”
蕭士及的話,讓杜恆霜有股醍醐灌頂的頓悟。
她這些年兜兜轉轉,極力想四方周全,又周全不了。開始的時候,她想委曲求全,結果並未得到好下場。後來又想先聲奪人,做出強勢的舉動,但是也沒有收到好的效果。
也許蕭士及說得對,她不應該去學別人如何做人。她要做的,是她自己,是杜恆霜,不是別人。
……
崔家大宅裡,此時都知道了這項噩耗。
他們早就放出風,說安子常一定會來鸞臺選婿。
可是安子常今日當著全長安城顯貴的面,打了他們一個響亮的耳光,實在是把他們打懵了。
崔盈盈在自己的繡樓裡聽說安子常今日在毅親王府小世子的滿月禮上,公開向陛下求娶賜婚旨意,要迎娶低賤的郎中為原配正室,氣得把自己面前的繡繃架子一腳踹翻在地,怒道:“安子常有什麼了不起?——誰不知道昭穆九姓都是胡蠻,還在我們崔家面前仗腰子!他也只配跟諸素素那低賤的女人結親,然後再生一窩更低賤的小崽子!”
崔盈盈的丫鬟不敢勸她,都躲得遠遠的。
崔大郎的夫人忙趕過來安慰她,心疼地道:“二妹,天下好男人多得是。後天鸞臺選婿,咱們一定幫你挑個好人家。”
崔盈盈恨聲道:“安子常如此羞辱於我,我跟他勢不兩立!——大嫂,我就嫁給蕭士及算了。就是他不是士族,我也忍了!”
上一次,他們本來是議定要讓崔盈盈嫁給蕭士及,當然,前提是蕭士及入蘭陵蕭氏的族譜,成為頂尖士族中的一員。不然他們也不會把自己家的嫡女嫁給一個寒門庶族出身的小子為妻。
“這……”崔夫人有些躊躇,“你不要心急,待我與你大哥商議商議,再做定奪。”
崔盈盈著急地跺腳,“大嫂!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要商議!——您跟大哥說,我真的不在乎蕭士及是不是士族,只要他能夠跟安子常作對,只要能把安子常整死,我就嫁給他!寒門庶族又如何?只要他有本事,對我們崔家有利,我真的不在乎!”
崔夫人為難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該如何跟她分說。
崔盈盈生得十分漂亮,如花般的容顏和年紀,又是清河崔家唯一剩下的未嫁嫡女,就算是公主也沒有她身份高貴。
可是不知為何,她的婚事一直不諧。那個坎兒就是過不去。
“……二妹,那蕭士及,是有妻子的。你要嫁給他,難道還要屈居人下,做妾?”崔夫人委婉地勸道,“長安城的青年才俊不少。就說京兆尹許紹的二公子,也比蕭士及要強,而且他沒有娶妻。我聽說,許紹本來想給他求娶太原王氏的嫡女王芳華。但是因你三哥求娶王芳華,王家當然回絕了許家,跟我們崔家定了親。——我看,還不如找這個人,也比蕭士及強。許家雖然不是頂尖兒計程車族,但是難得他們族人個個爭氣,有才有能力的人很多。”崔夫人的目光看得比較遠,也不像崔盈盈自視甚高。
自視甚高的人往往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崔盈盈雖然生氣,但是到底還是聽勸,嘟著嘴想了一會兒,道:“……後天鸞臺選婿的時候再看吧。許家二公子會來嗎?”
崔夫人鬆了一口氣,“發了帖子了,我讓你大哥今天專門去許家登門拜訪,探探許紹的口風吧。”
崔盈盈眼望著崔夫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咬著牙拿出一把剪刀,將自己準備的嫁衣剪得稀爛,一頭撲在床上痛哭。
崔盈盈不過是在為自己的終身大事煩惱,可是胡家的姑娘卻沒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