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二十萬兩?”
杜先誠不好意思地嘻嘻笑道:“咱們要拿出誠意嘛。若是和給金扒皮的一樣多,豈不是看低了國公府?以後讓國公爺知道了,心裡有個疙瘩就得不償失了。”
“……你自己出了十萬兩,是不是?”蕭祥生停下腳步,揹著手,盯著杜先誠問道。
杜先誠摸摸後腦勺,笑著道:“自己兄弟,大哥這樣說就見外了。”說著叮囑蕭祥生,不要跟龍香葉提起這件事。
蕭祥生嘆口氣,用力拍拍杜先誠的肩膀,“我省得。自家兄弟,就算是自家兄弟,也沒有先誠這樣的。”
杜先誠笑道:“如果我被綁了,大哥也一定會這樣做的。大哥再多說,真的就見外了。”
蕭祥生感慨著點點頭,跟杜先誠一起帶著隨從回長安城去了。
一路上,蕭祥生跟杜先誠說了倩孃的事。
原來倩娘是跟她夫君一起去長安城謀生的。他們以前在江南開有一家繡莊,但是被當地一個財大氣粗的繡莊給擠垮了。兩人不忿,變賣了在江南的繡莊,帶著全幅家當,打算到長安城試試水。
蕭祥生也是生意人,知道多個朋友多條路,又跟倩孃的夫君談得來,就結伴同行了。
結果來到東山路界,遇到響馬金扒皮,不僅把他們的貨物行李都劫了,而且還將他們綁上山。倩孃的夫君企圖趁亂逃走,結果被響馬一箭給射死了。
倩娘便成了寡婦,身上所有的財物都被搶走了。
蕭祥生看她們孃兒倆可憐,就出面多照應她們一些。
響馬頭子金扒皮見倩娘已經是生了孩子的婦人,身邊的女兒又小,蕭祥生這個大鹽商又答應一起出贖金,才放了她們一馬,不過就將蕭祥生的贖金,從五萬兩漲到十萬兩。
聽到這裡,杜先誠才鬆了一口氣,笑著道:“大哥就是善心。要是我,是不會出這個頭的。”
蕭祥生大笑,“你就不要嘴硬了。你和我是一樣的人,遇到這等欺凌弱小的不平之事,只要能幫,就會幫的。”
杜先誠撓了撓頭,還是有些肉疼,“為這兩個不相干的人就花了十萬兩銀子,咱哥倆兒這樣行善積德,應該會有好報吧?”
蕭祥生一勒韁繩,往前疾奔,朗聲笑道:“施恩莫忘報啊,先誠,咱們趕緊回家吧!”
一行人日夜兼程,終於回到了長安城。
龍香葉聽說蕭祥生終於帶著蕭士及回來了,驚喜不已,親自來到大門口迎接。
蕭祥生從馬上下來,對著龍香葉點頭道:“讓你擔心了。”
龍香葉拿著帕子,實在忍不住,趴在蕭祥生懷裡嗚咽起來。
蕭士及從杜先誠的馬上下來,也跑過來,抱著龍香葉大叫:“娘,士及也回來了!”
龍香葉轉頭,抱著已經有她肩膀那麼高的蕭士及,號啕大哭。
杜先誠從馬上下來,拿著韁繩一邊甩,一邊笑道:“大嫂,大哥和及哥兒都回來了,你該高興才是,怎麼哭起來了?”
龍香葉忙拭了淚,斂身對杜先誠行了大禮,誠心誠意地道:“多謝杜兄弟了。這一次,算是大嫂欠你的,等老爺他們安頓下來,我再請你們闔府過來吃飯,也算是給老爺和及哥兒壓驚。”
杜先誠忙還禮道:“大嫂盛情,我們一定來的。——不過欠不欠的,大嫂就不用再說了。我和大哥不是外人,自家兄弟這麼客氣,反倒見外了。”
他們正說著話,倩娘收拾好頭髮衣裳,帶著自己的女兒素素下了車。身上的噤步環佩叮噹,在空曠的蕭家大宅門口,分外清晰。
龍香葉下意識往那環佩叮噹聲那邊看過去。
只見一個二十多歲,溫雅柔順到極處的少婦,牽著一個和她一樣楚楚可憐的女兒,站在蕭家的大車旁邊。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