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弟弟,兩個孩子是我侄兒,我養他們,是天經地義的。”
“話不能這麼說。你們雖然是親兄弟,可是早就分了家,已經不是一家人了。親戚之間,幫他們是情份,不幫也沒人說你們閒話。你們放心,如今我好了,不再犯病了,自然要把這幅擔子肩過去。”龍香葉一本正經地道。
蕭士及和杜恆霜忍不住對看一眼,又各自別過頭去。
龍香葉是什麼性子,有什麼本事,他們倆可是一清二楚。
她這是什麼意思呢?
曾太夫人楊氏聽了半日,也道:“泰哥兒不在了,士及作為蕭家的族長,也要養著兩個孩子。這麼些年來,並沒有虧待他們。而且,說句不該的話,他們跟著大伯父,比跟著他們自己的爹孃還要好一些。當初泰哥兒他媳婦還活著的時候,就是把順哥兒送到國公府養活的。你那時候病著,不知道這些事情。”
她以為龍香葉在埋怨杜恆霜和蕭士及苛待了順哥兒和久哥兒兄弟倆,所以幫著杜恆霜和蕭士及說話。
龍香葉忙道:“這我自然知道的。老大和老大媳婦都是厚道人,絕對不會虧待他們兄弟倆。只是我想著,既然分了家,就要早早讓他們學會獨立自主。老是依附著別人過日子,其實是害他們,不是對他們好。”
這話說得何其光明正大,若不是對龍香葉瞭解太深,杜恆霜都忍不住要拊掌叫好。
確實,寄人籬下的滋味兒,是不好受的。
不過杜恆霜自問對順哥兒和久哥兒從來就沒有為難過。說她疼愛他們比自己的親生孩兒更甚,那肯定是假的。
她自然最疼自己的親生孩兒。
如果有人連這一點都看不慣,對不起,她不會為了讓某些“道德人士”滿意,就去加倍疼愛親戚家的孩子,同時為難自己的孩子。
她沒那麼虛偽。
她對順哥兒和久哥兒這兩個孩子,就是正經大伯孃的做法和心態。
這也是她對於這兩個孩子的真正身份。——她本來就是他們的大伯孃,不是親孃,當然也不是後媽。
杜恆霜和曾太夫人楊氏一樣,以為龍香葉這樣說,是在抱怨她對兩個孩子不如她親生的孩兒。
“老夫人,等他們長大了……”蕭士及想了想,字斟句酌地想勸告龍香葉。
龍香葉忙打斷他們的話,“你們誤會了。我真不是在說你們對兩個孩子不好。他們生得高高大大,又唸書,又識字,又懂事,任是誰都不會說你們沒有盡到做大伯父和大伯孃的責任。我是真的想為泰哥兒做點兒事情。你們想想,泰哥兒是我一手帶大的。我還想著要給他帶孩子,結果,我一病這麼多年,等我好了,他竟然都沒了。還有泰哥兒媳婦,本是我的親內侄女。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幫你們把兩個孩子接過去。——他們不是你們的責任,他們是我的責任。”說著,就哭了起來。
杜恆霜和蕭士及居然被龍香葉這番冠冕堂皇的話擠兌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曾太夫人楊氏就試探著問道:“你這麼想,是我們蕭家之福。要不這樣,這兩個孩子就交給你管。以後他們有什麼事,都由你做主,行不行?”
這樣當然行,但是還不夠。
龍香葉就抹了抹淚,含笑道:“我是他們的親祖母,自然會為他們做主。不過,我是想著,全家都在范陽,未免忘了祖宗。咱們蕭家的根,在洛陽。不如這樣,我帶著順哥兒和久哥兒回洛陽蕭家老宅居住。一來老家的祖祠有人照應,二來在洛陽再多置些族產,為以後的族人留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也免得人說我們洛陽蕭氏忘了根本。”
原來是想離開范陽。
杜恆霜便住了嘴,不肯再勸。
蕭士及想了想,道:“順哥兒和久哥兒還不大,娘就算想帶著他們自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