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匆匆讓平哥兒跟他的養娘先進去歇著,然後一通忙亂,見了不少上門道賀的親戚朋友。
就算他們不打算請客,那些人也不在乎。又不是沒飯吃的人,誰又會在乎那一頓飯呢?大家只唯恐錦上添花添得太慢,生恐落在人後。
後來杜恆霜乏得很了,就讓知數、歐養娘陪著楊太夫人一起見客,另外蕭大管事在外院陪男客說話。
這些人都知道蕭士及還在江陵征戰未歸,也沒有人說蕭家失禮。
杜恆霜才能在屋裡喘口氣。她正要小憩一會兒,知釵笑著進來回道:“夫人,安國公夫人來了,一定要見夫人呢。”
知釵話音剛落,就聽見諸素素的聲音傳進來,“霜兒,我來你也不見,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累著了?”一邊說,一邊撂開簾子走了進來。
杜恆霜看著諸素素笑道:“本來是乏的,你來了就不乏了。”
諸素素笑著點頭,“我成了你解悶兒的。真是我的好霜兒……”
兩人一通取笑,才坐下吃茶。
杜恆霜歪靠在炕上的大迎枕上,身上蓋著一床厚厚的狼皮褥子。
諸素素見杜恆霜面色有些發青,皺了皺眉,過去摸了摸杜恆霜的腕脈,沉吟道:“你還真有些乏了。看樣子,你最近有些勞心啊。——怎麼啦?又有心事?”
杜恆霜向來是個使力不使心的人,這一次好像正相反。
杜恆霜笑著搖頭,有些自嘲地道:“我能有什麼心事?如今事事順遂,哪有不順心?我要說不順心,天也不容我。”說著話,小白從杜恆霜蓋著的狼皮褥子裡鑽出來,輕輕舔了舔杜恆霜的手掌心。
諸素素看了杜恆霜一眼,低頭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我聽了外面的話,本來是不信的。但是看你的樣子,我又不得不信了。”
“什麼話?”杜恆霜頓時坐直身子,全身都充滿警醒得氣氛。
諸素素挑了挑眉,問道:“柱國侯出征的時候,你為什麼沒去送他?可是又鬧彆扭了?”
杜恆霜愕然,“你怎會知道?”那一次,她是偷偷去的,還跟呂夫人悄悄見一面。只是那時候,別的人都走了,唯一見到她的,也只有呂夫人而已。
諸素素嘆息著給杜恆霜掖了掖狼皮褥子,“我那醫館,什麼閒話聽不到?其實前些天還好,並沒有聽見這種話。——自從柱國侯封檢校荊州刺史的訊息傳過來,似乎一夜間,坊間多了好多有關你們夫妻關係的傳言。”
杜恆霜眉頭一蹙,很是不虞,“誰那麼多事?”
“你別管誰多事。你只管告訴我,你去送了沒有?”諸素素正色問道。
杜恆霜沉吟半晌,緩緩道:“我去了,但是沒讓他看見我。”
諸素素的眉梢高高挑起,聲音也提高了不少,“你說什麼?!”
“我說我去了,但是沒讓他看見我。”杜恆霜撇了撇嘴,爬到炕頭的櫃子邊上,將蕭士及最後一封信取出來,給諸素素看。
諸素素一看蕭士及給杜恆霜寫的家信,忙道:“這不好吧?我怎麼能看你的私信呢?”
“我給你看的,又不是你偷看的。”杜恆霜無所謂地道。
諸素素低頭看了起來,漸漸張大嘴,抬起頭,看著杜恆霜,指著那通道:“你看,柱國侯也不高興了。我說你是何苦。就是去送他一趟而已,你賭什麼氣啊?有話好好說不行嗎?非要賭氣,這不是親者痛,仇者快嗎?”
杜恆霜無奈地搖頭道:“素素,沒想到你也這麼說。看來我以前做人真是太失敗了。為人做了九十九件事,最後一件沒有做到,就在所有人眼裡成了犯錯的一方。”說著,苦笑著低頭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不懂事的人?”
諸素素有些不好意思,,忙道:“我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