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己的嫁妝補貼府裡。但是你們這些妾室呢,平日裡享受了府裡的好處,如今也是你們要回報的時候了。你們各人除了自己當初進府的時候帶的陪送以外,別的東西都要交上來,匯總了一起給賬房送過去。”說著,就招呼一聲,“來啊!拿石姨娘當初進府的冊子來,凡是她當初帶進府的陪送,都不要動。除此以外,統統給我帶走!”
石姨娘頓覺不妙。她家道中落,所以才纏著表哥進府做妾。她哪裡有什麼陪送?不過是幾個盆、桶、箱、櫃而已。而且就這些東西,都是穆侯給她置辦的,真正屬於她的,只有當初她臨出閣的時候,她孃親在她頭上插的一根銀簪而已。後來她嫌寒酸,都不知道那銀簪扔到哪裡去了。
穆侯夫人看著石姨娘呆若木雞的神色,心頭大樂,給自己帶來的婆子使了個眼色。
有兩個婆子便一左一右,將石姨娘自己的丫鬟婆子擠到一邊去了,緊緊地看著石姨娘。
穆侯夫人的心腹婆子手拿一本石姨娘進府時候的冊子,拖長聲音念道:“石氏,楊木腳盆兩個、松木馬桶一雙、樟木箱籠一隻、床頭掛櫃一隻、銀簪一支。”
石姨娘聽了這個冊子,臉上火辣辣的。當時她入府時候的頭面衣裳居然都沒有在這個冊子上,說明夫人一早知道那些值錢的東西,都是穆侯給她置辦的……
“除了這幾樣東西,別的統統帶走!”穆侯夫人猙獰一笑,揮了揮手。
穆侯大公子本來不想摻合嫡母和庶母的破事兒,但是一聽這石姨娘進府的時候這樣寒酸,再看一看她這裡的陳設,還有石姨娘本人穿金戴銀的打扮,眼珠子一轉,頓時不想走了,笑嘻嘻地地袖手在旁邊看熱鬧。
果然穆侯夫人帶來的婆子丫鬟一擁而上,先按著石姨娘,將她頭上的釵環首飾統統取了下來,急得穆夜來大叫,“你們做什麼?!你們敢對我姨娘動手,等爹爹回來,一個都饒不了你們!”
那些婆子有些害怕,怔怔地停了手,看向穆侯夫人。
穆侯夫人毫不在意地道:“給我繼續搜!——侯爺那裡有我呢。”然後又對穆夜來道:“阿來,這裡的事與你無關,你還是回自己房裡去吧。”又叫大公子過來,“還不送你妹妹回房?——你催著她快把信寫了。咱們可是一天等不及一天。
穆侯大公子雖然還想看熱鬧,但是想到蕭士及那邊豪富,若是巴上去,卻不是石姨娘這個破落戶能比的,忙點頭道:“娘放心,我這就去看著妹妹寫信。”說著,竟是不顧男女之別,抓著穆夜來的肩膀,將她強行從石姨娘屋裡拖了出去,送到她自己房裡。
穆侯大公子和穆夜來兩人一走,穆侯夫人就連面子情都不用做了,翻臉道:“給我把她身上的衣裳都剝下來,只留貼身小衣。——這些都是銀子換來的,你這麼多年養尊處優,只知道吃喝享樂,也該你為府裡做做貢獻了。你以為妾是那麼好做的?伺候男人就能過這樣錦衣玉食的好日子?!”
石姨娘被穆侯夫人的話罵得羞憤欲死,只死死盯著穆侯夫人,怒道:“你別得意,我只等侯爺回來再見分曉!”
穆侯夫人嘖嘖兩聲,“石姨娘,你以為你還是寵妾啊?侯爺有多久沒在你房裡留宿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哼!”說著話,穆侯夫人帶來的下人已經把石姨娘上房的東西都搬空了,就連陳設都拿走了,只留了空蕩蕩的一張床,連褥子都沒有。
還有婆子過來回報:“夫人,後罩房有幾間庫房,我們沒有鑰匙,進不去。”
石姨娘這才大急。那都是她這麼多年積攢的私房,怎能讓夫人一下子都搜刮走了?便大叫道:“那是我的私房,你說了不能動我們自己的東西!”
穆侯夫人冷冷地道:“你瞎了眼,難道也聾了耳朵?——我說的是不動你們進府的陪送,什麼時候說過私房。還私房?你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