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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那又能怎麼辦啊?他一個大男人,不出去掙銀子,在家裡白吃白住,咱們家就算有座金山也要被他坐吃山空啊……”劉愛巧也是頭疼不已。但是吳世成雖然沒什麼本事,卻長得高大健壯,要說動手的話,他們父女倆加起來都不是吳世成的對手。
好在吳世成清醒的時候沒有打過人,但是喝醉了就說不定了。
劉愛巧想到昨日吳世成喝得醉醺醺地回家,讓她給他煮醒酒湯,劉愛巧哪裡懂得如何煮湯,稍微應得慢了一些,就被吳世成打了一耳光,到現在臉上還有些紅腫。
劉愛巧心有餘悸,捂著臉道:“爹,這事兒咱們從長計較……”
父女倆正在屋裡合計,就聽見外面傳來街坊鄰居豔羨不已的閒聊聲。
“這吳屠戶可是有福氣啊,挑個寡婦做填房,沒想到居然還白得一個國公女婿,真是人各有命啊!”
“那是,咱們又不是不知道,先前都以為素素要嫁給吳世成了,沒想到吳世成作反,不要素素,非要去跟隔壁劉家那閨女瞎混,如今落得什麼下場?——連僅有的一官半職都沒了,就知道在外面吃吃喝喝。還虧得劉秀才出盡八寶跟人爭,爭來爭去,爭到這麼一個貨……”
那人嘻嘻笑著,聽到劉秀才和劉愛巧耳朵裡,十分刺耳。
“爹,把院門關上吧。”劉愛巧氣得一陣陣發暈,再也聽不下去了。屋裡傳來一陣嬰啼,劉愛巧很是不耐煩,“哭,哭,哭,成天就知道吃,知道哭,跟他那沒用的老子一樣,做不得活,掙不來銀子,活著就是討債來的……”
到底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劉愛巧雖然罵罵咧咧,但還是挪回去給孩子換了尿布,抱起來餵奶。
劉秀才搖搖頭,自去屋裡睡覺去了。
……
三朝回門之後,諸素素就在安國公府當了家,主持後院中饋。
國公府那麼大,人手卻少得可憐,她很是忙亂了一陣子,跟各處牙行打交道,採買各色下人僕役,忙得腳步沾地。
杜恆霜在諸素素出嫁一個月之後,趁著安子常被永昌帝派到安西巡邊,才帶著禮物去安國公府做客。
已經是金秋九月,滿城飄散桂花香的時候。
諸素素專門在家等著,看見杜恆霜進了二門,遠遠地就迎了上去,笑著道:“我下帖子請了你好幾次,你都不來,我還以為你把我這朋友給忘了呢!”
“哪能啊?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杜恆霜笑著攜起諸素素的手,和她一起往正院行去。
兩人來到上房,分賓主坐下,杜恆霜就忙不迭地問道:“怎麼樣?你過得可還好?”
諸素素滿臉喜色,點頭道:“咱們誰跟誰啊,就不客氣了。我過得確實不錯。”說話的時候,氣色紅潤,眉目開朗,一點都沒有強顏歡笑的樣子。
杜恆霜放了心,笑道:“這樣才好。我聽說你們大婚的時候府裡出了事兒,嚇得我一宿睡不著覺,還是侯爺回家,說沒事,我才放心的。”
想起大婚那晚上的事,諸素素恍如隔世,悵然了一會兒,道:“你別說,那晚上的事兒,到現在都是一本糊塗賬。”
“此話怎講?”杜恆霜很是好奇。
諸素素帶了杜恆霜去裡間屋子說話,“……前話我就不說了,你大概都知道了,只是後來查到跟我們府裡的熱水房有關,我派人去熱水房查問,結果那熱水房四五個婆子全死在那裡,一個不剩,這事兒就這麼不了了之了。”諸素素不無遺憾地道。
杜恆霜蹙起眉頭,“安國公就沒有查一查?”不像安子常的風格啊?
諸素素想了想,笑道:“這我可不知。也許他心裡有數吧,也許他不想查,你知道,跟那位有關係,他一般都是混著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