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夠扎眼了。如果杜恆霜和蕭士及還往上湊,她怕引起有心人的懷疑。
如果杜先誠的身份一拆穿,可是欺君之罪。
“為什麼?”蕭士及有些不以為然,笑吟吟地道:“就不許咱們去巴結巴結王爺?何必做得這麼清高呢?大家都明白的。咱們不湊上去,才會引人注意呢。”
杜恆霜想了想,還是不太情願,“這個……還是以後再說吧。陛下……”她四下看了看,雖然丫鬟婆子早都下去了,她還是很慎重地打量一番,才壓低聲音道:“陛下心眼小,容不得一點點隱瞞。況且,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就連太子殿下,現在都蟄伏起來了。去東宮拜謁的人,太子一概不見。那些人在太子跟前碰了壁,又轉而見毅親王,只望得到他們的青睞,就能一步登天。”
蕭士及聽了,似乎想起了什麼,偏著頭看著杜恆霜,“繼續說下去。”
杜恆霜見蕭士及這樣鄭重其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道:“這也是我的小見識。比如這後院裡面,我是主持中饋的主母,但是我手下,也有歐養娘、知數、知釵,還有各個管事婆子,以及外院的蕭大管事、各鋪子的掌櫃,這些人是幫我打理整個柱國侯府而已。如果有人把他們看得比我還重,我當然會有想頭了……”
杜恆霜在那裡娓娓訴說,蕭士及卻如同醍醐灌頂,馬上想起了徐文靜的事兒。
他之前鑽了牛角尖,總覺得徐文靜只是管民部尚書,掌管天下錢糧的賬目而已,手裡既沒有兵,又沒有權,如何會被陛下忌憚到這種地步?
其實他是忘了另外一層。
就是徐文靜,跟毅親王走得很近。
更重要的是,在陛下面前,徐文靜從來不掩飾他對毅親王的欣賞和支援。
毅親王手裡有兵,徐文靜手裡有錢……就算那錢不是他的,但是他管著錢,就這就夠了……
蕭士及的心思急速轉動起來。
如果陛下是因為這個原因忌憚徐文靜,那倒也說得通。
因為他忌憚的其實不是徐文靜,而是徐文靜支援的毅親王!——陛下居然忌憚毅親王!
但是毅親王為何又說徐文靜的事,跟突厥人的事,其實是一回事呢?還說這是個捂了很久的膿包?
蕭士及看了杜恆霜一眼,欲言又止。
杜恆霜很是奇怪,她很少見到蕭士及這樣吞吞吐吐的樣子。
“你到底是怎麼啦?有話就說啊。你跟我還有顧慮嗎?”杜恆霜笑著問道,伸手過去蓋住蕭士及拿著筷子的手,輕輕握了一下。
蕭士及心頭一暖,暗忖穆夜來說的那話,也未必是對的。霜兒可能是不懂這些朝堂中的事兒,但是她很聰明。若是自己事事跟她說起,然後跟她一起分析,說不定她比自己還厲害……
蕭士及跟杜恆霜說話,從來沒有什麼顧忌,出口就道:“穆夜來說,你是個內宅婦人,什麼都不懂,在外面為我奔走,反而會給我添麻煩。——我覺得她說得不對。你這麼聰明,怎會給我添麻煩?再說,就算添麻煩,我也不怕。你是我妻子,誰跟你過不去,就是跟我過不去。”
杜恆霜先還笑盈盈地聽著,待聽到蕭士及說起穆夜來的話,她臉上的神情淡了下去。
“哦?穆三小姐說的?你什麼時候見過穆三小姐了?”杜恆霜努力維持著嘴角有些僵硬的笑容,儘量穩住自己的聲音,在心裡卻已經把蕭士及罵了個賊死……穆夜來穆夜來,你們很熟嗎?都連名帶姓稱呼上了……
蕭士及伸手夾一隻蝦炙吃,毫不在意地道:“就是今天啊。我出城打獵的時候,在城外碰見她了,她跟我說些她從穆貴妃那裡聽來的訊息。”頓了頓,又道:“我本來以為是無稽之談,但是跟王爺提了一句,王爺居然很是慎重。”
“從穆貴妃那裡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