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
“她是你的親生女兒!她才一歲!你怎麼下得了這個手?!”封裴敦指著穆夜來,痛心疾首地道。
“我沒有!”穆夜來心裡咚咚跳得厲害,但還是執著地否認。
“我看你不見棺材不掉淚!”封裴敦冷冷說道,“來人!給我把那婆子帶上來!”
封裴敦從嶺南帶來的心腹手下拖了一個不成人形的東西進來。
穆夜來定睛一看,正是對她的事情知道最多的那個婆子!
那婆子全身上下軟綿綿地,身上臉上盡是血汙,除了一雙眼珠子還能轉動之外,真不像一個活人。
穆夜來嚇得慘叫一聲,縮在牆角,捂住臉,不肯再看。
“你現在害怕了?當初你下手殺我女兒的時候,你也想不到會有今天吧?”封裴敦深吸一口氣,對那手下道:“跟這賤人說說,你對這婆子做了什麼?”
那手下躬身道:“屬下沒有盡全力,只是弄斷了這婆子身上每一根骨頭。”
難怪看上去軟綿綿的,原來身上筋骨盡碎……
穆夜來尖叫一聲,被嚇暈了過去。
“這就暈了?我還以為你很有膽識呢……”封裴敦冷笑道,“給我潑醒她!”
那手下拎了一盆水過來,照穆夜來頭上潑去,將她澆醒。
穆夜來一醒來,就看見那婆子跟她並頭躺在一起,嚇得又要暈過去。
“你敢再暈,我就把你弄得和她一樣!”封裴敦毫不憐惜地道。
穆夜來全身震了震,看著封裴敦肅然的臉,嘴唇哆嗦著,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當然也不敢再暈過去。
“二夫人,老奴都招了。求二夫人給個痛快吧。”那婆子見穆夜來在身邊,忙氣息奄奄地道。
穆夜來嚇了一跳,忙手腳並用,往旁邊爬過去,道:“是你乾的!你被拖我下水!”竟是把所有事情都退到那婆子身上。
封裴敦的手下一腳又把她踹回到那婆子身邊。
那婆子氣得狂笑起來,“二夫人啊二夫人!到這個時候你還嘴硬!我老婆子就先走一步,在地底下看見了善姐兒,跟她說,別急,你姨娘馬上就來陪你了!”說著,那婆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舌頭咬斷了,一口吐在穆夜來臉上,然後自己氣絕身亡。
穆夜來看見那血淋淋的舌頭,瘋狂地往旁邊閃躲,尖叫聲不可遏制。
“你給我閉嘴!”封裴敦受不了那刺耳的尖叫聲,“給我悶!別悶死!——我要讓她嚐嚐我女兒臨死的痛苦!”
那手下面無表情地應了聲是,拿起那個小枕頭,往穆夜來這邊走過來。
他半蹲下去,將嚇得完全不能動彈的穆夜來綁起來,然後拿著小枕頭,往她臉上蓋過去。
那小枕頭上,似乎還有善姐兒軟軟的奶息。
穆夜來被悶得透不過氣來,兩隻腳連番踢踏,如同死魚一樣在陸地上翻滾。
但是那人又不給她一個痛快,總是在她快要被悶死的時候,又鬆開了枕頭。
如此三番幾次,穆夜來已經覺得生不如死。
但是很奇怪地,她卻偏偏捨不得死了。
那一天,當她瘋狂地殺掉善姐兒的時候,原以為自己可以破釜沉舟,失敗了就死了算了。可是當她終於要面對死亡的時候,她又嚇得要死,她根本就不想死……她捨不得死……
被反覆悶了好幾次,穆夜來的肺部受到嚴重創傷,她每一次呼吸,都跟扯風箱一樣聲音嘈雜而粗重,還夾著悶疼。
“行了。”封裴敦聽見穆夜來的呼吸聲都變了,知道已經造成了足夠的傷害,便讓手下停下來。
“給我拿鞭子抽。——一百下。如果她能活下來,就送到城郊的莊子上,做苦力。如果不能,就扔到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