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做主,你不要自作主張。如果吃了虧,我可是不管的。你記好了。”
穆夜來的眼淚本來是擠出來的,為了讓封裴敦看見她的模樣兒,心生憐惜而已。
這會子被封裴敦幾句重話一說,得,穆夜來也不用裝了,眼淚簌簌落下,哭得梨花帶雨,扶著腰身,挺著快八個月的肚子給邵氏跪了下來,哽咽著道:“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幫我向老爺解釋一下啊,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不信姐姐的話。只是跟老爺比起來,姐姐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確實沒有老爺高。老爺在這裡的時候,我眼裡心裡只看得見老爺,也只聽得見老爺,沒有看見姐姐,沒有把姐姐放在心上,是我的錯。但是我確實改不了啊……”
又哭著膝行到封裴敦面前,抓著封裴敦的寢衣下襬,揚起一張淚痕淋漓的小臉,道:“老爺,我不是自作主張,也不是不把姐姐放在眼裡。我實在是管不住自己。——只要老爺在我面前,我真的看不到別人。心裡眼裡都是老爺……”
封裴敦本是有些生氣,但是被穆夜來這樣一說,頓時大為感動,又極是得意,心裡那一份身為男人的虛榮心得到莫大的滿足。
但凡男人,不管喜不喜歡一個女人,只要那個女人對他表示出發自內心的痴戀和愛慕,只要那個女人生得不算很醜,男人都會對這樣的女人心生憐惜。
穆夜來不醜,不僅不醜,而且還很漂亮。不僅漂亮,還給封裴敦做了二房,生了一個兒子,如今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
在這樣的攻勢下,封裴敦馬上將剛才對穆夜來剛剛生起來的不悅拋之腦後,不僅不再怪她,而且親手將她扶起來,攬在臂彎,轉頭對邵氏道:“你也太嚴厲了,瞧把她嚇的。她也不是不尊重你,她是身不由己。我就看重她這一份毫不掩飾的真心真意,是別的女人身上沒有的。你以後也別對她太嚴苛了,不說看在她有身孕份上,就看在我份上吧。家和萬事興,咱們一家人和和氣氣過日子,不好麼?”
這一番話,只說得邵氏連強忍的怒意都掩飾不下去了。她手裡捏著帕子,被氣得非同小可,冷笑道:“也罷,你們郎情妾意,快離了我這裡,我再看下去,都要長針眼了!——快走吧,可別讓我們二夫人再朝思暮想了。”
穆夜來被邵氏的一番話說得更加瑟縮,偎在封裴敦懷裡瑟瑟發抖,怯生生地道:“姐姐,你是不是生氣了?可是我已經解釋了,我確實沒有法子。我心裡……”
“你夠了!”邵氏厲聲打斷她,實在不想聽她再說那些噁心的話,“你也是二房夫人,有誥封的,不是外面以色侍人的娼妓!你可給我檢點一些!”
封裴敦聽出來邵氏很生氣,但是邵氏雖然佔理兒,但是說出來的話,就是沒有穆夜來得他的心。
他看著邵氏搖搖頭,道:“你已經是原配正室了,還要怎樣呢?就不能軟乎一些,給別人一個活路?”
邵氏快被氣昏了頭,正要反唇相譏,猛然看見站在她對面的婆子如殺雞抹脖子般不斷對她使眼色,才猛地醒悟過來,深吸一口氣,正色道:“老爺,我從來沒有不給我活路。不給人活路的,是您懷裡這個心裡眼裡只有您的二房夫人。——也對,就是因為她心裡眼裡只有您,沒有別人,才對您在外面養的外宅恨之入骨,幾次三番來找我,要我對付那位可憐的姑娘,都讓我擋回去了。”
邵氏實在忍不住了,本來不想在封裴敦面前主動提起他的外室夢兒,但是穆夜來咄咄逼人,用示弱來打擊她,她可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穆夜來一聽急了。她沒想到邵氏居然當著封裴敦的面把這件事說了出來。明明是邵氏攔著她,不許她跟封裴敦說這件事,現在卻又拿出來賣好,還把汙水潑在她頭上,實在是太惡毒了……
“老爺,我……”穆夜來可憐兮兮地抬頭,想否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