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投入封裴敦的胸膛,緊緊貼在上面,全身似乎都在顫抖,“封郎,我和二哥兒,也只有你。我好害怕,若是……我和二哥兒,就會是秋娘那樣的命運。二哥兒也是你的兒子,他雖然是七月早產出世,但是他一點都不比他那個足月出生的哥哥差,甚至還要更強壯一些。”
想起自己的二兒子,封裴敦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點點頭,“是的,二哥兒確實是個壯實的孩子。前些天,我看見他一頭把大哥兒頂得坐在地上,真是個有力氣的娃兒!”
穆夜來露出笑容,往封裴敦身上動了動,道:“封郎你知道就好。你一定要好好保重你的身子,長命百歲的活著,而且,一定要活得比我長,你不能死在我前面。”
封裴敦聽得好笑,低頭道:“我比你大快二十歲,我怎麼會死在你後面?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如果你死在我前面,我就跟著你去,絕對不一個人活在世上,如同秋娘一樣,被大婦磋磨。”穆夜來怯生生地道。
“……看見了吧,如果你不在了,我和二哥兒是最倒黴的,而得益最多的,就是你的正室夫人了。所以,你要記得,我們才是一條船上的人。最想要你好的,是我和二哥兒,不是你的正室夫人和嫡長子。”
封裴敦的眉頭皺得更緊,從床上坐起來,喃喃地道:“……會嗎?”如果他一死,真的就是邵氏和她的嫡長子,甚至她的孃家佔有他的一切?
“怎麼不會?別說是呂夫人家,就算是皇室裡,你想想看,自古以來,有多少皇后協同太子謀逆,將皇帝殺了,然後讓太子上位的?”穆夜來趁機再加了一把柴。
對那些原配正室,穆夜來總是看不慣。原配正室了不起嗎?還不是要靠男人!
呂夫人的事情,可能讓封裴敦還不是很相信,但是皇后協同太子謀逆卻是在歷史上發生過很多次的事情,足以讓他輾轉反側了。
原來他這輩子要防備的最大的對頭,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嫡妻和嫡長子!
穆夜來看著封裴敦的神色,微微地笑了。
……
幾天之後,呂夫人跟過世的呂中望將軍和離的手續終於正式辦妥。
從今往後,她再也不是呂夫人,而是盛娘子。
獨佔了呂家大宅和產業的秋娘正對著賬本點查庫房裡面的東西。
“那些房契、地契還有鋪子的契紙在哪裡?”秋娘叫了下人來問。
進來的是個婆子,她福了一福,道:“在夫人留下的那幾個匣子裡。”
因為是分家,所有的產業自動轉到她和兒子名下,她倒是用不著去官府再辦手續。
秋娘把那幾個匣子拿過來看了看,發現契紙都在,現在都是她和她兒子的了,心裡才高興起來。
呂家族長也沒走,就在外院住著,正盤算要向秋娘要好處了。他們事先可是有過協議的,不然他也不會白白出頭,幫秋娘要財產。
“去把呂大總管叫來。”秋娘吩咐道,她要買新的下人。這些呂家以前的下人,她一個都不想留。當然,在新的下人買來之前,她還是要用這些人的。
那婆子去傳外院的呂管事。
呂管事也耐著性子等了好幾天了,確保秋娘一行人都安頓下來了,他才背了個包袱過來辭行。
“秋夫人,我是來辭行的。”呂管事文質彬彬地道,將一紙辭呈遞了上去。
“你要走?!”秋娘一驚,馬上反對,“我不準!你的賣身契呢?在哪裡?!”
呂管事笑了笑,“我不是呂家的奴僕。我沒有賣身契,我跟呂家籤的是合約,正好到昨天到期。——我不想再給呂家做管事了,就此別過。”說著,他拱了拱手,竟是不理秋娘在後面的招呼,大步走了出去。
秋娘還想要追,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