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派人去嶺南召回流放的穆家人,還要封她大哥,以前的穆侯世子為穆侯。
穆貴妃這才高高興興地送永昌帝出了寢宮,琢磨著要給自己大哥寫信了。
安子常從皇城出來,就去了南城,找蕭士及說話。
蕭士及在自己的小院子裡見他,兩人坐在屋簷下,就著一盤炸花生米,慢慢喝酒。
“……你接了旨?”蕭士及看了安子常一眼,笑道:“你不藏著掖著,韜光養晦了?”
安子常也看了蕭士及一眼,點頭讚道:“你也明白過來了?——那這一趟苦,吃得還是值得的。”
蕭士及笑了笑,不想再說這件事,轉了話題問道:“可是素素有孕在身,你把家裡都安置好了沒有?”
安子常有些意外,又看了蕭士及一眼,笑道:“……家裡有什麼好安置的?素素能照顧自己。我就算在家裡陪著她,也不能代替她生孩子,凡事還是得她自己捱過。”
蕭士及長嘆一聲,悵然道:“不同地,那不同地……”說完再不做聲,悶頭一直喝酒。
安子常一看蕭士及的樣子,就知道他是想起了杜恆霜,也不勸他,只是道:“可惜我跟你一樣,也要在齊王麾下掛職。”
“你不會沒有法子吧?”蕭士及拿著酒壺往嘴裡倒酒,斜睇安子常一眼。
安子常抹了抹嘴,“這有什麼好說的。反正他不能指手畫腳就行了。”
“可是,你去為太子打仗,難道你不擔心……?”蕭士及往外面努了努嘴。
安子常知道,蕭士及是在擔心毅親王會因此不高興。
“當然不會。這件事,我自有妙計。你看著吧,就當我是出門遊玩去了。說不定還能抓些美女回來,到時送你幾個暖床怎樣?”安子常笑得很是曖昧。
蕭士及大笑,將酒壺往院子使勁一扔,道:“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如今就跟那沒卵子的內侍一樣,還美女呢……就是天仙在我面前脫光了,也沒法子讓我做男人啊!”
安子常聽得一愣,很快就搖搖頭,覺得自己想多了,笑道:“我知道,你是怕霜兒知道不高興,可是我告訴你,她這個人,既然走了,就不會再回頭了。如果有回頭的餘地,她是不會走的。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蕭士及扶著柱子站起來,薄唇抿成一條線,沒有再說話。
安子常過了兩天,就帶著大軍,跟齊王一起出徵了。
他們一路急行,離開長安城,只用了兩三天的功夫,就來到慶州附近。
安子常只派了一個五百人的小隊出去,就攻破慶州外圍的一個據點,俘獲一千八百人。
第二天清晨,當他們來到慶州州治的時候,安子常命令手下打出了一個杏黃大纛,上書“天策上將軍毅”幾個醒目的大字。
齊王一見就怒了,對安子常道:“你什麼意思?!明明是我帶兵出征,你為何打我二哥的旗子?”
安子常不慌不忙地道:“齊王殿下,請您稍安勿躁。兵者,詭道也。如今天下都以為是您齊王出征,所以慶州多有輕慢。我們只要打出您二哥毅親王的旗號,對方肯定如遭雷擊,除了投降以外,不會有任何別的想法。我們就可以不戰而厥人之兵,方是上上策。”
齊王被安子常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瞪著眼睛看了他半天,咬牙道:“那總得把我的旗號也打出來吧?兩個旗號一起,楊文幹豈不是要嚇破膽?”
安子常搖搖頭,“這不成。若是您齊王的旗號打出來,對方就知道我們在狐假虎威了。肯定會猜到毅親王沒有來,我們只是打著他的旗號給自己壯膽呢。這樣一來,對方肯定士氣大振,要跟我們血戰到底了。”
“血戰就血戰!怕了他們不成!”齊王只覺得熱血上湧,恨不得馬上就提刀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