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恆霜特意在三個孩子床邊等著他們醒來,給他們穿衣裳,帶他們一起吃早食,然後帶著他們出去遛彎,並且試著讓他們去騎小紅馬。
小紅馬開始極不情願。不過後來嗅了嗅三個孩子身上的味道,還是“勉為其難”讓他們騎了上去,小碎步慢跑了幾圈。
三個孩子很開心,但是並不懂汗血寶馬跟普通馬的差異之處,所以並不覺得特別好玩。他們唯一覺得高興的,就是有孃親陪著他們騎馬。
杜恆霜也很想念三個孩子,跟著他們寸步不離,直到吃完午食,三個孩子又去午睡了,杜恆霜才有功夫跟杜先誠單獨說話。
杜先誠先仔細問了她用小紅馬引野馬群退敵的事情,每個細節都問得十分清楚,一邊聽,一邊跟她分析當時的得失錯漏之處,然後才感嘆著道:“這一次,真是險中又險,你運氣好,才能毫髮無損地全身而退,若是稍有差池,你就葬身在馬蹄之下了。”
杜恆霜點頭微笑,“是,我運氣不錯。”然後趕緊保證,“以後再不會了。”
杜先誠笑了笑,坐在她對面,道:“還有下一次?不說你娘會生氣,就連我都要生氣了。”
杜恆霜忙道:“娘不會生氣吧?”
杜先誠咳嗽一聲,“我已經接到你娘送來的信。她帶著許言朝,正在往定州來的路上。”
“啊?”杜恆霜的嘴癟了癟,“娘真的要來?來做什麼?”
“做什麼?”杜先誠佯作生氣地一瞪眼,“當然是要來教訓你了!”說著,把方嫵娘給杜恆霜送的信拿出來,“你看看。”又道:“我已經拆開看了。”
杜恆霜扮了個鬼臉,道:“爹,這可是娘給我的信,您怎麼能拆?”
“你不在這裡,我不拆誰拆?”杜先誠不以為然地低頭抿了一口茶。
杜恆霜開啟信,皺著眉頭看完方嫵孃的信,有些心虛地道:“……娘可是真得氣著了。”罵她罵得很厲害。
杜先誠搖搖頭,“不是氣著了,而是被你嚇著了。——你這樣做,雖然是為國為民,但是真正為你擔心痛苦的,只有你的家人。你記住了,以後這樣的事不是說一定不能做,但是在做決定之前,一定要多為自己的家人想一想。”
杜恆霜鄭重點頭,“爹,我曉得了。您罵我吧。”
“我罵你作甚?”杜先誠呵呵地笑,拍了拍後腦勺,“我有這樣一個厲害女兒,真是做夢都笑醒。你雖不是兒子,卻比兒子強多了。只不過,”杜先誠話鋒一轉,聲音裡有著淡淡地擔憂,“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厲害,以後還想不想再嫁人呢?”
杜恆霜有些奇怪,也輕抿一口茶,問道:“爹是什麼意思?這跟我會不會再嫁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杜先誠語重心長地道,“男子最喜歡的,是小鳥依人的女子,是以他們為天的女子。而你,你是越來越能幹了,性子又硬,不肯服軟,我真不知道,有哪個男人受得了你這個性子啊!”
杜恆霜聽了,收了嘻容,默然半晌,淡淡地道:“受不了就不嫁。我又不是沒有嫁過人,做什麼一定要找個男人給自己氣受呢?——爹,您就不要瞎擔心了。我現在有封爵,有兒子,還怕過不好日子?”
“也對。”杜先誠哈哈大笑,“總不能為了嫁人就委屈自己。”
兩人說完話,就開始商量怎麼為三個孩子過生辰,還有如何安置方嫵娘一行人。
杜宅客院裡,遲家母子也正在說話。
“冠兒,那姐妹倆回來了,娘說的話,你到底想明白沒有?”遲老夫人苦口婆心地問她的獨子遲冠軍。現在她是深深後悔沒有及時搬走,為了省幾個小錢,居然就讓一個大好的兒子陷進去了……
自從見了杜家姐妹,她的兒子就被那和離的姐姐杜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