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閥,族中無人好欺負罷了……”
安子常又看了許言輝一眼,笑道:“言輝今兒倒是說了句公道話。”
“這還用我說公道話?——誰不知道是這個理兒……”許言輝苦笑道,“恐怕陛下和太子都心虛著呢。”說著,拍了拍蕭義的肩膀,道:“別擔心,士及一定沒事的。爵位沒有了,不是大事。以他的本事,再次封侯拜將只是遲早的事兒。”
“那就多承許大爺吉言了。”蕭義忙拱手謝道。
許言輝笑了笑,瞥見崔三郎騎在馬上,站在街對面看著這邊的情形,有一絲警醒,又有一絲後怕,悄悄對安子常使眼色,“表哥,你看那邊……”
安子常眼角的餘光早就瞥見崔三郎了,只是懶得理他,就微微搖搖頭,低聲道:“隨他便。”
許言輝便住了嘴。
夏侯元也看見了崔三郎,很是不虞,道:“他來做什麼?難道是看蕭家落難了,他想趁機佔點便宜?”
“那倒不至於。”安子常慢條斯理地道,“清河崔家的人,還是有著幾分風骨的。不過嘛,”他話鋒一轉,“崔三郎這人好像例外,聽說他心眼小,睚眥必報……”
許言輝和夏侯元不約而同瞪了崔三郎一眼,然後轉身催蕭義快搬。
蕭義滿頭大汗地跑來跑去,終於把府裡頭的東西都讓人搬空了,包括傢俱。
“蕭家人就要出來了。”一個在裡面看著他們搬家的護軍出來說道。
突然他眼前白光一閃,一隻小小的白狐從院牆上跳下來,看著他們淒厲地叫了一聲,聲音如泣如訴。
諸素素在車裡看見,忙道:“這是小白啊,它怎麼沒有跟著霜兒一起走?”
蕭義忙走過來,對小白道:“你跑哪兒去了?這些天都不見你的影子,夫人去定州了,你等一等,等我這邊忙完了,帶你去定州,好不好?”
小白抬頭看著蕭義,似乎是瞪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跳上院牆,雪白的大尾巴在空中晃了晃,沿著院牆頂走了一段,再往下一跳,就消失了蹤影。
諸素素拍拍胸脯,暗道這小白真是成精了,不用說,它肯定是去找霜兒去了……
蕭義也知道小白有些本事,剛才的話,他也是故意說給旁人聽的,只要告訴小白杜恆霜去哪裡了,它就一定能找到她的。
不一會兒,蕭家的人陸陸續續從裡面出來了。
最先出來的是曾太夫人楊氏,她身後跟著兩個婆子架著眼神渙散的龍香葉。楊氏身後是蕭嫣然,低著頭,揹著一個小小的包袱,再後面是蕭泰及,抱著他的兒子,身邊跟著他的妻子龍淑芝。再後面,就是蕭家以前的下人,大大小小一長串,細數一數,大概有一百來人那麼多。
安子常皺起眉頭,對蕭義道:“如今你們回蕭家大宅,可還用得上這麼多下人?”
蕭義忙道:“蕭家大宅也不小,這些下人將將夠,不算多。”主要是下人最多的杜恆霜,已經把她陪嫁的下人都遣回杜家大宅了,就走了一多半的人。
安子常也知道蕭家不缺錢,但是擔心在蕭士及落難的時候,有人趁機來擠兌他們。——凡是沒有權勢,只有錢財的人家,在大齊,都是官兒們眼裡的肥羊,不擠兌乾淨是不可能的。
“你出去就說,如今你們的鋪子和莊子,都是掛在我名下的,看看有哪些不長眼的敢動你們。”安子常淡淡地說道,眼光卻向那些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的內城護軍那邊看過去。
這些話當然是說給有心想打主意的人聽的。
曾太夫人楊氏出來一看這麼大人候在這裡,忙過來行禮。她認識安子常和許言輝,但是沒有見過夏侯元,但是見他生得俊美異常,又跟安子常、許言輝站在一起,便一起都行了禮,道:“讓幾位大人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