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恆霜的隊伍中。
“你們是誰?敢跟我們夏侯家做對?——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剛才夏侯家那個罵平哥兒是“賤人生的賤種”,發誓要為夏侯家子孫討回公道的男子走了出來,指著劉老伯的胸口呵斥道。
“庶族賤如豬狗,也想封侯拜將,真是痴心妄想!”
“就是,蕭宜平那個賤人生的賤種,也敢殺我們夏侯家的子孫,真是不給這些庶族一點顏色看看,就要爬到我們士族頭上去了!”
在夏侯氏那些人不屑的斥罵中,蕭士及聽見了“蕭宜平”這句話,腦子嗡地一聲,雙眸中頓時殺機頓顯,他上前一步,一拳衝出,往那人鼻樑上橫揍過去,打得那人鼻樑骨頓時斷成三截。
人的鼻樑處同淚穴最近,蕭士及一擊之下,那人立時淚如泉湧,臉上鼻血橫流,如同殺豬般叫喊起來。
“你不是士族高人一等嗎?被打疼了還不是一樣的疼!一樣的嚎!一樣的血肉之軀,憑什麼看不起我們庶族?!你計程車族風範呢?你的氣節呢?——我倒要讓大家看看,誰才是賤人生的賤種!”蕭士及拎著那人的脖子,往上高高一舉,他前面夏侯家的人倒抽一口涼氣,迅速往後退去,留下一片空地。
蕭士及身量高大健碩,夏侯家那領頭的男子個子雖然不矮,但是細瘦如竹竿,被蕭士及輕輕鬆鬆拎在手上,一步步往前走去。
快到杜家門口的時候,蕭士及用力將那人往地上一摜。
只聽咔嚓一聲,那人的小腿骨被蕭士及摜折了,疼得連叫也叫不出來,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大家動手啊!打他丫的!士族了不起啊!欺負我們這麼多年,也是你們該還賬的時候了!看你們還敢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
人群中發一聲喊,士族和庶族兩批人頓時打了起來。
庶族的人都是有備而來,手裡拿著棍棒和菜刀。
士族的人也是有備而來,不過他們只帶了些石頭和磚塊,根本就沒有想到還有人敢跟他們械鬥……
打鬥中,有人見了紅,頓時讓許多人紅了眼睛,越發打得血肉模糊,棍棒與板磚齊飛,斥罵共慘叫一色,喊聲震天響。
蕭士及自然是老手,不知不覺成了庶族中人的領軍人物,他指揮著那些庶族男子組成各個陣型小隊,三個一群,五個一組,對付那些夏侯家計程車族中人,又注意不要真的打死人,群情紛亂之中,居然有條不紊,比起夏侯家的那些人各自為陣,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劉老伯忍不住看了蕭士及好幾眼。
這樣的人物,不可能是無名之輩的……
但是他又不認得他是誰。
兩方人打得難解難分的時候,杜家的大門咣噹一聲開啟,夏侯元帶著夏侯家的人沉著臉出來,一抬頭,看見門前烏壓壓的人群正打得如火如荼,頓時怔住了。
杜恆霜也帶著人從後面走過來。
“小王爺、夫人,門口在打架呢……”一個門將對夏侯元行禮道。
夏侯元越發覺得臉上火辣辣地,斥道:“這麼明顯,難道我看不見嗎?還要你說!”
杜恆霜蹙了蹙眉,看見這幅亂紛紛的情形,很是不解。
“出了什麼事?怎會打起來?”
錢伯上前,運足中氣叫道:“都——給——我——住——手!”
門口正在鬥毆的人抬頭看見是杜家大門開了,才紛紛停下手。
蕭士及身形一頓,也不轉身,趁機在人群中鑽了幾鑽,已經鑽了出去,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夏侯家的人大部分都掛了彩,在場院裡看著五顏六色,十分搶眼,就沒有人注意到有些人已經悄悄脫離了這一場械鬥。
杜家的門子從角門處跑來,氣喘吁吁地對杜恆霜說了剛才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