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知畫的樣兒,杜恆霜好笑,“你這是怎麼啦?”
知畫把手裡捂著的小盒子開啟給杜恆霜看。
紅色的剪絨裡子上,是一個巴掌大的白瓷盒,盒旁放著一根三寸長的小玉棍,玉質細膩溫潤,細細長長,兩端卻是圓圓的磨去了稜角。
“這是做什麼的?”杜恆霜好奇地開啟白瓷盒蓋,裡面是一盒綠瑩瑩肉凍一樣的東西。
知畫湊在杜恆霜耳邊,這樣那樣地說了一通。
杜恆霜才知道那是一盒內造藥,是臨出嫁的時候,自己的孃親專門給歐養娘帶上的。本來以為不一定用的上,就沒有跟杜恆霜說,擔心嚇著她。不料新婚第二夜就要用上了。而那細細長長的小玉棍,原來是給她上藥用的。
杜恆霜也沒好意思起來,訕訕地道:“就放一邊吧。我先去泡浴。”
知畫忙幫杜恆霜寬衣,扶著她坐入青玉澡盆。
裡面的藥澡水泡得正好,藥力完全散發開來,烘得杜恆霜全身舒坦,身上的不適漸漸好轉。她將頭枕在青玉澡盆的一端,知畫在她背後輕輕拿著瓜瓤給她搓背,居然這樣睡了過去。
還是蕭士及走了進來,打手勢讓知畫不要做聲,自己彎腰將杜恆霜從澡盆裡抱出來,手裡的大巾子矇頭裹了上去,將杜恆霜身上的水吸得乾乾淨淨。
知畫忙壓低嗓子道:“大爺,奴婢還要給少奶奶上藥。”
蕭士及看了看知畫手裡的盒子,淡淡地道:“給我吧,我來給她上藥。你下去吧。”
知畫遲疑著將藥盒交到蕭士及手裡,“大爺,少奶奶要是醒了……”
“沒事,她累了一天,醒不了的。今兒讓她好生睡一覺,明兒要去外院見管事。”蕭士及吩咐著,兩手託著杜恆霜,出了浴房,將她放到拔步床上去了。
那泡浴的藥有安神的作用,杜恆霜鼻息輕暖,睡得十分香甜。
蕭士及一手下了帳子,藉著帳外一點燈光,分開杜恆霜的腿。那小玉棍沾了一點藥膏,給她輕輕點了上去,然後往裡探進,裡裡外外抹了一通。
杜恆霜在睡夢裡只覺得原本火燒火燎的那處突然變得清涼,無比舒適,滿足地嘆了口氣,睡得更加安穩。
蕭士及血氣方剛,想到昨夜的銷魂暢意,擔心自己把持不定,再讓杜恆霜受苦,忙給她蓋上薄被,自己去對面的長榻上歪了一晚。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蕭士及就照例醒了過來。
從小杜先誠授他童子功,每天卯時即起,到院子裡打拳,十多年來,已經成為習慣了。
蕭士及輕手輕腳地起身,去院子裡練了一通拳,大汗淋漓地回來,先去浴房洗了個澡。
浴房隔壁是一個小耳房,一天十二時辰都有下人在那裡照管燒熱水。
雖然很靡費,但是以蕭家的財力,不是用不起的。
龍香葉的正院也有小廚房燒熱水。
蕭泰及和關芸蓮的院子就沒有這麼齊全。不過每日一頓熱水還是少不了他們的。
蕭士及洗完澡,又給杜恆霜放了一澡盆的熱水,將昨日去郎中那裡買的藥包拿出來,放到熱水裡泡著。
這泡身子的藥,分兩種。一種是晚上入睡前用,一種是早上剛起床的時候用。晚上可以安眠,早上可以醒神,最是滋養身子。
杜恆霜饜足一晚,睡得十分香甜。早上醒來的時候,覺得身下舒服多了,轉而想起自己好像入睡之前是在泡藥澡,怎麼就回到床上了?
從床上坐起來,掀開帳幔,正好看見蕭士及從浴房走出來。
杜恆霜有些臉紅,又覺得開心,笑著問道:“你起來了?”
蕭士及走過來坐在床邊,摸了摸她的面頰,“身上好些了嗎?”
杜恆霜輕輕點頭,“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