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說而已,也擔心打草驚蛇,讓孫許氏起疑心,忙道:“不用了。既然是人家祖傳的方子,想也不能外傳。咱們不稀罕別人的東西。”
杜恆雪很聽杜恆霜的話,聞言只好點點頭,“其實,我在孫家的時候,婆母都是給我一包藥,讓我自己煎的。三碗水煮成一碗水,就可以喝了。味道很苦,但是據說很有效。”
杜恆霜笑了笑,問道:“那知書喝過沒有?”
杜恆雪搖搖頭,“她沒喝過。婆母只讓我一個人喝,別人略碰一碰,她都要罵的。”說起孫許氏,杜恆雪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杜恆霜看見杜恆雪這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就對孫許氏恨之入骨。
這哪裡是婆母?——這分明是夜叉!
也都是有孩子的人,怎會對別人家的孩子這樣狠毒?!
聽雪兒那天跟她說的,寒冬臘月,也要雪兒用冰涼的井水淘米做飯,說是要考驗她規矩學得怎樣了,非要在大雪天,讓她去鑿冰取水,回來洗被單……
杜恆霜想著想著,慢慢覺得不對勁。
這個孫許氏,好像最愛讓雪兒做那些凍死人的事兒。
女人家本來就容易手腳冰冷,有句話叫“十女九寒”,就是說,大部分女性的體質都偏寒涼,所以平日裡要更加註意保暖,特別是小日子來的時候。
杜恆霜嘆息道:“想是你來小日子的時候凍著了。”
杜恆霜不過是這樣一嘆,杜恆雪卻是連連點頭,“是呢,我一來小日子,婆母就特別喜歡讓我去碰涼水。以前在家的時候,娘一直叮囑我們,小日子來的時候,不能碰涼水,我都記著。可惜婆母就是不聽說,非要我來小日子的時候,去空著手用井水洗被單……”
杜恆霜聽得臉色越來越陰沉。
這老虔婆,難道真的是故意的?
“你說,知書沒有喝你婆母祖傳的補身湯,怎麼還先有了身孕?”杜恆霜沉著臉問道,“知書一共伺候了孫探花幾次?”
杜恆雪有些臉紅,囁嚅半天道:“耀祖說,只有一次,還是他喝醉了酒,把知書當做是我……”
杜恆霜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杜恆雪一眼,“什麼都是耀祖說,耀祖說,他說什麼你信什麼?——難道真的只有一次?”懷孕哪有這麼容易?就算有的人一次就懷上,可是知書那樣兒,怎麼也不像好生養的,怎麼會一次就懷上?
杜恆雪沒有做聲,默默地想了一會兒。孫耀祖倒是每天都回她房裡,但是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他回來得特別晚……
那時候,她沒有多想,每天在家裡幹各種活兒累得七死八活,孫耀祖不回來更好。他要一回來,反而折騰得她更累……
孫耀祖不在房裡,她倒樂得大方。
現在回想起來,應該從她嫁到孫家的第一個月,孫耀祖很晚回房的那天開始,他就將知書收用了吧?
他們之間,何止一次?
杜恆雪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杜恆霜見杜恆雪一直不說話,知道她心裡不好受,也不催她,輕聲道:“睡吧。明天不要出門,就在床上躺著,我有些事要料理。早上會請人去把素素接過來,再給你診診脈。”
兩人終於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剛亮,杜恆霜就起身,回到自己的院子,遣人去接諸素素。
吃早食的時候,諸素素就來了。
先把富麗堂皇的柱國侯府使勁兒誇了一番,然後就跟著杜恆霜去看杜恆雪。
杜恆雪的臉色比昨天更差。
諸素素嘆口氣。看杜恆雪這個樣兒,臉色蒼白,毫無瑕疵,如一塊瑩白美玉,但是整個人卻沒精打采,氣息奄奄,看來痛經真是痛得很嚴重。
拿出小藥枕放在床前的小几子上,諸素素給杜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