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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嫣然只是十三歲的小姑娘,自然是被嚇住了。
龍香葉更是明白諸素素說得是真的,而且她也知道在自己大兒子心裡,杜恆霜的位置有多重要。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讓杜恆霜有了好歹,自己的大兒子會做出什麼事來,她都不敢想象。
所以這兩人都老老實實地,沒有鬧著要出去。
龍淑芝這陣子正好回自己家去了,不在蕭家,倒是少了許多麻煩。
而蕭士及身陷埋伏,生死未卜的訊息,就在諸素素和蕭義的聯手之下,被瞞得嚴嚴實實。
關芸蓮這陣子不能去大房給龍香葉請安,百無聊賴之下,更是往陳月嬌那邊跑得勤。
這一天中午,她又來到陳月嬌在新昌坊的宅子,很不高興地道:“大嫂實在太過了,防我們跟防賊一樣,現在把那圍牆上的小門都反鎖上了,不許我們進出。”
陳月嬌很驚訝,忙問道:“為什麼啊?”
關芸蓮攤手,沒好氣地道:“我怎麼知道?發瘋了唄。我們二爺想去看看娘,她都不許。這樣的媳婦,實在應該休掉。”
陳月嬌抿著嘴笑,給關芸蓮削了一盤雪白的梨,放到她面前。
關芸蓮捻起一片梨吃了,壓低聲音問道:“太子……最近來過沒有?”
陳月嬌淡定地搖搖頭,“早跟你說了,太子跟我沒關係。我們搬到這裡來兩個多月了,太子就連下人都沒有派來過。——表姐,讓你失望了。太子那時候對我另眼相看,也是看在蕭家份上。”
關芸蓮很是疑惑,歪著腦袋又咬了一口梨,道:“若是看在蕭家份上,怎麼著也應該對大嫂示好吧?”
陳月嬌搖搖頭,“太子是上位之人,心思不是我們這種人能揣摩的。”
關芸蓮坐了一會兒,實在沒趣,就回去了。
陳月嬌就跟金姨媽說起蕭家大房的事情,“不知道做什麼,竟然把門封了,不許表姐和表姐夫去給老夫人請安。”
金姨媽掐著手指算了一會兒,道:“大少奶奶已經七個月了,我看,她是要快生了。”所以要緊鎖門戶,以防有岔。
陳月嬌正在做針線,聞言手一抖,尖細的繡針刮在她的手指頭上,一滴鮮血從指肚上滾落下來,滴在她面前的繡繃上,紅的刺眼。
“才七個月,就要生了?”陳月嬌一隻手一圈一圈地繞著線,喃喃地自言自語。
金姨媽笑著跟她解釋:“我在蕭家的時候,恍惚聽那位諸郎中跟老夫人提過一嘴,說大少奶奶懷的可能是雙生子。——雙生子一般七個月也就生了,很少有人懷到足月的。”
陳月嬌恍然,“原來是這樣。”心裡卻不由自主想起最近市井上的一些傳聞。她也聽說過,說毅郡王帶領的大軍,在郴州先喜後憂,現在陷入膠著戰中,跟劉黑達的軍隊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
太子雖然明面上再不過來,但是太子妃的陪嫁婆子,卻經常來她這裡盤桓。
陳月嬌便想著等太子妃再使婆子過來,要好好問問她。
果然第二天,太子妃的婆子又來了,給陳月嬌送了幾樣時新的點心。
陳月嬌就悄悄問起郴州的戰事,特別是蕭士及的安危。
那婆子早得到叮囑,故作神秘地告訴她,說蕭士及是身陷險境,但是其實沒有危險,讓她放心……
陳月嬌就漫不經心地提起來,說蕭家的大少奶奶杜恆霜已經快要生產了,她很掛念,總想上門探望,對方卻大門緊閉,誰都不讓進。又說,如果大少奶奶知道蕭士及遇險,肯定要傷心了,她是不是應該上門說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