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人想不到的,有女兒幫母親想到,母親儘管放心就是,不會讓母親在父親面前失禮的。”
曹氏嘴角笑得高高挑起,眼裡卻一絲笑意都沒有。
穆夜來也不再是以前那個十歲的被寵壞的小孩子,眼角的餘光瞥見了曹氏臉上如同帶了一層面具的笑意,在心裡撇了撇嘴,從曹氏身上站起來,笑著屈膝行禮:“母親,那我去讓他們添兩份請帖去。”竟是一刻也等不得。
曹氏暗暗稱奇,卻也只是笑著讓她快去。
等穆夜來走了,曹氏臉上的笑容才淡了下來。
屋裡的下人都出去了,只有一個貼身的婆子守在那裡。
“夫人,這三小姐,越發的能幹了。”
“可不是?才十歲,就忙著賣弄了。”曹氏在心裡嘀咕,嘴上卻是淡淡地道:“都是穆家的女兒,哪裡有不能幹的?——去,把大小姐叫過來。都十六歲了,也不知道為自己的親事操心,成天就知道騎馬射箭,又不用她去從軍入伍……”
那婆子忙應了一聲是,出去把大小姐穆夜歌請了過來。
穆夜歌是曹氏的嫡長女,若是在安西,她就是郡主。可惜來到洛陽,她只是穆侯府的一個小姐而已。
曹氏心裡對她憐惜不已,面上卻比對誰都要嚴厲。
“三天之後就是秋日宴了,同時也是要讓洛陽的世家大族都認識你的機會,你要好好準備,聽見沒有?”曹氏嚴厲地說道。
穆夜歌手裡拎著一根馬鞭,笑盈盈地道:“要做我的夫婿,可是不容易。——先贏得過我手裡的馬鞭再說。”說著,右手腕輕揮,長鞭揮出,將對面多寶閣上面供著的一個粉彩花樽砸得粉碎。
昭穆九姓都尚武,無論男女都會習練功夫。
曹氏也是昭穆九姓出身,對穆夜歌的樣子十分欣慰,笑著點頭,“這才是我們昭穆九姓的姑娘家。別學那些小門小戶的作派,恨不得把男人拴在自己的褲腰帶上,這又是何苦……”
穆夜歌大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配著她的濃眉大眼,白膚黑髮,很有一種和中原姑娘不同的靚麗。
曹氏就拉她過來,對她細細說道:“你爹和我,都看上了安國侯的嫡長子安子常。等秋日宴的時候,我會安排他跟你在一起說話,你自己端詳端詳,可好?”
一向豪爽的穆夜歌聽見這個訊息,突然扭扭捏捏起來,“安……大哥可是要做大事的人……”
“做大事怎麼啦?做大事也要成家立業啊。再說,安國侯那個樣子,我向來就看不上。安子常能一刀把那狼心狗肺的男人殺了,足見得他是個有擔待的男人。更別說,他親手弒君,等到新朝一立,他一個世襲的爵位是跑不了的。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封王……”曹氏和穆夜歌一起露出嚮往的神情。
而安子常本人,此時正坐在洛陽司馬許紹的書房裡,跟他一起拆看從齊王齊伯世那裡送來的密信。
“齊王等不及了,也就在年底之前,要打長安。”許紹低聲道。
書房的大門關得緊緊的,前後左右,甚至包括房頂,都有人埋伏在那裡守候。
安子常“嗯”了一聲,舉起琥珀高腳杯,將裡面的葡萄酒一飲而盡,似乎毫不在意。
“你也要好好為自己打算。齊王封了你做先鋒大元帥,是打定了主意,要捧你做新朝的所佔,俘虜了江都公主府和安家二房的所有人。
竇章本來是打著要為德禎帝報仇的旗號,說安子常弒君,要株連九族,江都安家二房也是九族之列的近親,於是將所有的安家人,包括朝陽公主的丈夫,也就是安子常的叔叔盡皆斬首。
而安子禪因為是朝陽公主的親生兒子,德禎帝的外孫,竇章就裝模作樣,說要放他們一馬。
結果朝陽公主義正詞嚴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