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捶為齏粉、焚燒殆盡,讓天下從此絕了你牡丹花種!”
那小廝剛走到門口,聽見媚娘這番發狠的話,嚇得打個趔趄,一溜煙跑得更快了。
回到宮裡,那小廝其實是齊治身邊的小太監。他進宮溜了一圈,見太子還沒有回來,鬆了一口氣,忙去徐德妃那裡覆命。
徐德妃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宮裡搗胭脂。她如今琴棋書畫都懶怠動彈,只願意做這些事情打發時間。
那小太監上前一步,對徐德妃行禮道:“德妃娘娘,小的剛從外面回來,將您的話代到了。”
徐德妃的手頓了頓,收起案上的胭脂,頭也不抬地問道:“那女人怎麼說?有沒有又哭又鬧?”
小太監搖搖頭,不過想起明空小師傅發狠要讓牡丹絕種的話,禁不住打個寒戰,戰戰兢兢地道:“德妃娘娘,這件事,太子若是知道了……”
“太子知道又怎樣?他父皇還在上頭呢,他敢不聽他父皇的話?”徐德妃淡淡說道,又問小太監,“明空小師太如今怎樣?”
“明空小……師傅還好,就是對太子殿下食言,有些不高興。”
“你有沒有對她說,讓她死了這條心?雖然她沒有伺候過陛下,可是名份上,她是陛下的才人,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徐德妃說著,一激動,將剛剛塗好的一寸多長的指甲掰折了。
小太監忙低頭躬身道:“小的知道了。”
徐德妃看著那斷裂的塗了蔻丹的指甲,臉上又泛愁雲,“……也是太子妃不中用,太過老實,不能收太子的心啊。我看,還得給太子再找一個靈秀聰慧,可以與他詩詞唱和的。”徐德妃若有所思地說著,心目中又想起了一個人選。
小太監聽著這話,明白太子的東宮又要進人了。
從徐德妃宮裡出來,小太監回了東宮,正好碰見太子妃王氏從正殿出來。
“太子妃娘娘。”小太監躬身行禮問好。
太子妃王氏是太原王氏的嫡女,她生得一張滿月般的圓臉,細細的柳葉眉,大大的杏核眼,個子不高,體態豐滿,正是跟齊治新婚燕爾的時候,春風滿面,見人就笑,沒有太子妃的威儀。
宮裡的太監宮女對這個太子妃的印象都很不錯。
太子妃王氏笑著點點頭,跟他說了幾句話,就放他去了,自己在宮門口翹首等太子齊治回來。
齊治跟著永徽帝去祭天,一直到天黑了才回來。
他一回來,就想起來今日是約好要去見媚孃的日子,頓時著了急。
自從他大婚之後,已經有兩三個月沒有去過感業寺了,也不知道媚娘是不是惱了他……
換好衣裳,齊治就匆匆忙忙要出去。
王氏十分失望,在門口叫住他道:“殿下,已經天黑了,您要去哪裡?”
齊治頭也不回地道:“孤有事,要出去一趟。”
誰知走到宮門口的時候,一個宮女截住他,笑著道:“太子殿下,陛下有請。”
齊治愕然地道:“我剛從父皇那裡回來。父皇又有什麼事?”
“奴婢不知。請太子殿下跟奴婢去一趟就知道了。”那宮女雖然在笑,但是態度十分堅決。
齊治性子有些軟弱,更不敢違抗父命,只好轉身跟那宮女去永徽帝的寢宮候著。
永徽帝的寢宮裡,徐德妃也在那裡。
這些年,永徽帝沒有再召過徐德妃侍寢,但是宮裡的大小事務,還是由她掌管。
徐德妃每隔幾日過來彙報一次宮務,其餘的時間,都在內宮待著。
“……陛下,臣妾見這樣不是事,才做主讓內侍去感業寺報信,讓明空小師太不要再有別的心思。”徐德妃將今日派齊治的小太監去感業寺的事兒說了一遍。這件事,她做得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