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瞠目結舌一陣子,忍不住道:“這怎麼能混為一談?那幾十兩銀子的提籃觀音挑心,能跟我這幾千兩的一樣嗎?光形狀、材料就不一樣,再加上做工有高低,我這個當然要貴一些。”
“您也知道做工、材料不一樣,價格就不一樣?您怎麼不想想,我的醫館,比別的醫館醫術更高明,場地更豪奢,藥材更精良呢?——這些難道都不算銀子?難道都要我自己給你瞧了病,還要給你補貼銀子?我難道是開善堂的?不是開醫館的?太子妃殿下,您倒是跟我說說,您是不是要讓我喝西北風,餓死在街頭才了事?”諸素素很不客氣地道。
太子妃被諸素素問得連番後退,支支吾吾地道:“……怎麼會呢?你有安國公啊?你不是嫁人了嗎?”
“嫁人了就要開善堂,不能開醫館?!”諸素素冷笑道,“太子妃殿下,您身為未來的天下之母,為何不拿銀子開善堂?如果您錢多扎手,您可以幫您的女官把診金付了,我可以把她爹付的五萬兩診金還給她。”
太子妃手頭其實沒有這麼多現銀。她的陪嫁倒是多,但是都是物件和田產,沒有多少現銀。不過以她的為人,就算她有銀子,也不會給穆夜來出診金的。她去諸素素的醫館,也不過是想借自己的權勢壓人而已,就忘了安子常不是蕭士及,不肯讓別人踩他夫人的面子……
永昌帝在上首聽了半天,才道:“好了,既然是誤會,說開就好了。朕這裡軍務繁忙,安國公你就不要躲懶了,快來幫朕參詳參詳。——安國公夫人醫術高明,診金收得貴也是應該的。太子妃你不懂稼穡,就不要去插手這些不該你管的事。”說到最後,還是對太子妃很不滿意。
她是皇家媳婦,清河崔家的嫡長女,卻這樣錙銖必較,跟從小沒有見過錢的市井潑婦差不多,永昌帝對崔家女很是失望。
太子妃一驚,感覺到永昌帝對她的不滿,忙低下頭道:“父皇教訓得是,媳婦知錯了。”
永昌帝哼了一聲,帶著安子常去議事殿。
太子見永昌帝沒有叫他一同前往,不敢私自跟上去,只好狠狠地瞪了太子妃一眼,回到東宮,就立刻將太子妃禁足三月,免得她再惹事。
諸素素從宮裡出來,想了想,沒有直接回家,也去了柱國侯府。
柱國侯府裡,杜恆雪早已經來了,正在跟杜恆霜說話。
聽見諸素素也來了,杜恆霜忙道:“快請!”
諸素素進來,把宮裡的事兒先說了一遍。
杜恆霜很是感激,一手拉著杜恆雪,一手拉著諸素素,道:“我有你們兩人幫我,真是我的福!”
諸素素抿嘴笑道:“你別說這些肉麻話了,還是想想怎麼折騰那個穆三吧,我實在看她很不順眼。今兒要不是她逃得快,就被我們公爺一鞭子又抽成殘廢了。”
先前在諸氏醫館發生的事兒,杜恆雪已經對杜恆霜說了。
杜恆霜極是感慨,將手搭在諸素素肩膀上道:“安國公是個好的,知道在外面維護你。”
諸素素和杜恆雪看了一眼,知道杜恆霜還是對蕭士及做的事情耿耿於懷,就岔開話題道:“聽說江陵戰事緊張,但是齊郡王被召回來了,柱國侯那邊應該可以大展拳腳了吧?”
杜恆霜嘆口氣。她知道蕭士及在打仗,雖然他是主帥,不需要身先士卒,但是打仗的事情誰都說不清楚。萬一有個不測,她這裡的盤算又有什麼意義呢?
“希望他能早日得勝回京。”杜恆霜淡淡地道,“我也能放下這幅擔子了。”
杜恆雪聽著這話不對,惴惴不安地道:“姐姐,你別意氣用事。姐夫那邊,未必……”
諸素素也道:“你要三思啊。想想你的三個孩子,他們需要有爹的。”
杜恆霜笑了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