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莊姑娘耐心等待,莫要著急。”卻是在警告莊穆勿要挾恩以報,往自己身上貼。
莊穆聽了這話,不由心灰意冷。自己為了這個男人,連命都不要,身份地位沒有了,容貌名節也沒有了,卻還是難以打動他的鐵石心腸。便轉過頭,伏到一邊的桌上,只任眼淚嘩嘩地往外流。
麗薩公主聽了範朝風的話,眼珠一轉,就嘆息道:“範公子其實也不必為難。雖然說男子不能同妻子以外的女子勾三搭四,可若是妻子不在了,男子另娶,也無可厚非。這位莊姑娘對公子情深義重,就算公子的妻子在世,也不過如此了。”
範朝風聽了這位姑娘的話,大驚失色,急忙從床上爬起來。倉促間看不見前面的情形,便從床上摔了下來。
那邊低頭飲泣的莊穆顧不得擦拭自己的眼淚,只趕緊跑過去,扶起了範朝風。
範朝風手伸向前方,急切地問道:“姑娘可否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妻子不在了?”說著,臉上的焦急之情溢於言表,做不得偽。
麗薩公主更是嘆息,深深看了一眼正扶著範朝風的莊姑娘,惋惜道:“你們在這裡養傷的日子裡,流雲朝已是覆滅了。範公子你的大哥終是稱了王,但卻是以滿門老小的性命換來的。我看範公子你義薄雲天,胸懷坦蕩,斷然不是你哥哥範朝暉的對手。——還是在這裡好好養傷,不要七想八想了。”又笑眯眯道:“莊姑娘對你情深義重,你要不好意思,我來幫你們保這個大媒,做成一段姻緣如何?”
範朝風聽了這話,更是著急,覺得這女人說話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完全抓不住重點。就深深吸了幾口氣,放平了聲音,再次問道:“姑娘說笑了。婚姻大事,須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如同玩笑一般?且範某已有妻室,怎能停妻再娶?況且姑娘從何得知,我大哥的王位是用范家滿門的性命換來的?”
麗薩公主卻是語塞:要不要告訴範朝風,自己是他敵對國家的公主呢?
伊蓮卻管不了那麼多,就在一旁撇嘴道:“這裡是呼拉兒國的王都。我們的人從你們流雲朝的京城回來,說是范家的鎮國公府,早就被流雲朝的皇帝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一個活口都未留。”
聽了這話,範朝風反而冷靜下來。他深信大哥,絕對不會將榮華富貴,置於自己家人的性命之上。且之前大哥就同自己商議過,要將范家人撤回到朝陽山去。現在聽說皇帝燒了鎮國公府,大概是因為范家的人早就撤走了,所以皇帝才惱羞成怒,放火燒放房子,以洩心頭之恨。想到此,範朝風心裡稍稍好受了些。
又聽說此地乃是呼拉兒國的王都,便知自己有可能落入了敵手,範朝風就輕輕在扶著自己的莊穆手上按了一下。莊穆會意,低垂了頭,嘴角微翹。先前被傷透了的心,忍不住又有一絲雀躍,有一種和心上人共享一個秘密的喜悅。
範朝風不知莊穆如何作想,只費了番功夫,向那女子套話。漸漸得知了流雲朝覆滅的情形,原來是夷人入侵流雲城引發,自己的大哥和謝家、韓家推波助瀾的結果。
麗薩公主待了一會兒,慢慢發現都是自己和伊蓮在說話,對面兩人只在留神傾聽,覺得有些無趣,便道:“今兒晚了,你們先歇息吧。我過幾天再來瞧你們。”說著,伊蓮就將麗薩公主送了出去。
伊蓮見麗薩公主情緒有些低落,便小心翼翼地問道:“公主,咱們要將他們藏到什麼時候?”
麗薩公主長嘆一聲,道:“先前只是想做一次好人,救他們一把。又想著王兄若能將那流雲朝的皇帝捉了來,范家兄弟就不足為患。誰知王兄居然在流雲朝大敗而歸,我們也得好好想想,如何處置他們二人。——若是範朝風眼睛無事,我們將他獻於王兄,恐怕還能有一番作為。可現在,他也只比個廢人強些,倒是難處。說不得,先讓他們在這裡養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