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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不能徹底斬斷它和錯認的主人之間的關聯?”周懷軒將那赤金罐子的蓋子闔上,握在手裡問道。
他已經感覺到大長老對於紫琉璃也是有不滿的。
畢竟本是墮民的聖物,卻落入他人之手,跟墮民完全失去了聯絡。
頗有種“卿本佳人,奈何做賊”的無奈和惋惜。
大長老默然半晌,想了又想,道:“恐怕很難。”
“為何?”
“……如果能成的話,大祭司應該已經做了。”大長老嘆息說道。
不過看見周懷軒眼裡的失望,大長老咬了咬牙,“不過我可以試試。”說著,他的目光投向周懷軒手裡的赤金罐子。
畢竟是他們的聖物,曾經是他們走出黑暗的唯一希望……
周懷軒將赤金罐子放在桌上,“最好試一試。”又問大長老:“要儘快。”他不想再等了。
鄭素馨必須得死。
他留她不得。
大長老閉著眼睛在心裡默默演算一番,過了一頓飯的功夫,才睜開眼睛道:“最快今晚子夜時分。”
周懷軒更信了幾分。
前幾次紫琉璃發出瑩白淺紫的光芒,都是在子夜時分。
子夜,是日與夜的分界點。
是人最虛弱的時候,也是各種異物最猖獗的時候。
“好,那就今晚子夜時分。”周懷軒點了點頭,“需要什麼東西?”
大長老搖搖頭,“需要的東西是我們墮民的東西,你不用管。”
周懷軒應了,先回內院看了看盛思顏,跟她廝混了一整天。
一直到夜深她睡了之後,周懷軒才悄悄起身,往外院自己的外書房去了。
盛思顏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因為白日裡太累了,心裡一直慌慌張張,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追趕她,她不管往哪裡逃,都擺脫不了。
“懷軒……懷軒……”她在心裡默默地叫喊著,但是卻發不出聲音。
正焦急間,她突然覺得指尖一陣刺痛。
那刺痛如同一劑清涼藥一樣讓她陡然清醒。
盛思顏睜開眼睛,隔著昏黃的夜燈,她看見阿財蹲在她的床沿上,渾身的尖刺根根直立分明。
她低頭看了看剛才刺痛的手指,分明是阿財剛才用它的小尖刺扎傷了……
盛思顏披著衣衫坐了起來,看著身旁空空如也的床鋪,知道周懷軒又出去了。
“阿財,謝謝你扎醒我。”盛思顏對阿財笑了笑。
剛才她跟被魘住一樣,實在是太難受了。
盛思顏伸手撂開帳簾,看了看對面條案上供著的鐘漏。
子時還差一刻。
盛思顏想了想,起身穿好衣裳,問外面值夜的丫鬟,“大公子去哪裡了?”
今晚值夜的是小柳兒,她猶豫一瞬,低聲在盛思顏臥房門口道:“大公子去外院書房了。”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剛去不久……”
一般來說,如果周懷軒半夜有事出去,盛思顏是絕對不會追著打聽他到底去哪裡,做什麼。
但是今晚不一樣。
自從她醒來之後,心裡一直撲通撲通瘮得慌,像是要出什麼事的感覺。
“……叫兩個人,跟我去外院外書房,找大公子說話。”盛思顏在臥房走了幾圈,終於按捺不住,還是決心去外書房看一看。
走的時候,阿財跟著爬了過來,跟在她腳邊亦步亦趨。
盛思顏本來不想帶它去,可是看見它仰頭看著她,黑豆似的眼睛裡不含一絲雜質,純粹又堅定。
盛思顏心軟了,將它捧在手裡,帶著一起去外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