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不依地道:“娘就會埋汰我!說來說去,還是嫌我笨!”
“不是笨,你要真的笨,這個世上也沒有聰明人了。”王氏笑著拍拍她的後背,“好了,你說得這些我都記住了。等你出了月子,我就去跟吳老爺子說,把盛家的賬簿都拿回來自己做賬,銀錢往來也從吳家銀坊轉出來。”
“嗯,以前盛家是如何經營的,咱們就如何經營。”盛思顏道,“吳老爺子應該會明白的。”
她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先要把盛家從吳家的生意中摘開。
王氏起身,給盛思顏掖了掖被角,“你歇著吧,等下阿寶醒了,又要吃了。”
盛思顏笑著點點頭,目送王氏離去。
王氏在臥梅軒門口看見揹著手站在迴廊上的周懷軒,含蓄說道:“芸娘已經處置了。”
周懷軒會意,頷首道:“有勞岳母。”
“思顏這孩子心地良善,你多擔待。”王氏笑著叮囑一句,轉身去了。
周懷軒目送王氏的背影繞過院子裡的影壁,才回身走到裡屋,坐到盛思顏床邊。
盛思顏剛躺下想睡一覺,朦朧中見周懷軒走了進來,掙扎著要再坐起來。
周懷軒按住她的肩膀,輕聲道:“睡吧,我陪你。”
盛思顏並未睜眼,只是唇角翹起,露出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
“……真是笨……”周懷軒淡淡低語,眼角眉梢卻情意滿滿。
因為愛極,才會覺得她笨,覺得她傻,覺得別人都佔她便宜,恨不得要將她捧在手心,時時刻刻放在心上,千方百計要護著她,一顆心都操碎了,還唯恐照應得不周到。
只有不愛一個人,才會覺得她聰明伶俐,八面玲瓏,胳膊上能跑馬,拳頭上能立人,什麼事情都能自己處理,萬事不用別人操心。
愛與不愛的界限,原來如此分明。
周懷軒也知道,神將府的刀光劍影,比盛國公府不知厲害多少倍。
而盛思顏不想王氏擔心,從來沒有在王氏面前提起過。
就知道報喜不報憂。
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妞兒。
周懷軒靜靜地看著陷入沉睡的盛思顏,面上露出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名叫“寵溺”的神情……
……
蔣侯府裡,周懷禮和週三爺被蔣家老祖宗的婆子引入內院蔣家老祖宗住的院子。
“老祖宗安好。”周懷軒和週三爺一起拱了拱手行禮說道。又呈上自己專門帶來的禮物。
“好好好!”蔣家老祖宗高興地點頭,“兩位請坐。”
周懷禮和週三爺又轉身跟蔣侯爺和曹大奶奶見禮。
曹大奶奶仔細打量周懷禮。
這半年多的軍旅生涯,讓周懷禮成熟穩重許多。
當然,更多的是成功帶來的從容與氣度,舉手投足之間,他給人的感覺跟以前已經大大不同了。
以前他來蔣侯府,總是有一股求肯低眉的姿勢。
而現在,他鎮定,沉著,不卑不亢,有一種“非我取誰”的大氣和自信。
再加上他本來就生得很好,雖然沒有他大堂哥周懷軒那樣絕世的俊美,但依然高大英武,五官出眾,氣質超群,就算沒有這樣的家世背景,放在普通人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難怪四娘會認定了他,而且是在他建功立業之前,就慧眼識英才,認定了他。
蔣侯爺滿意地點點頭,殷勤道:“懷禮,你這一次在北地大敗韃子,為大夏開疆拓土,還沒恭喜你呢。”
周懷禮忙站起來,笑著道:“蔣侯爺過譽了。我不過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不敢居功。這一次仗打的好,全仗大夏將士上下齊心,努力奮戰,才能有這樣的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