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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四娘臉微微紅了紅,但還是落落大方地道:“我在問你大嫂有關吳二姑娘的事……”意思是她剛才想知道的事,跟周懷禮無關。
周雁麗“哦”了一聲,似乎有些失望,看著蔣四娘悄聲道:“我還以為你打聽我四堂哥的事。”
“我為什麼要打聽一個外男的事?”蔣四娘臉上的紅暈褪去,帶著慍怒說道:“週三姑娘,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一個追著男人跑的輕浮女子嗎?”
周雁麗見蔣四娘生氣了,忙擺手道:“蔣四姑娘,你誤會了!你誤會了!”她咬了咬唇,眼光往四下一掃,見沒有旁人在近前,才又走近幾步,對蔣四娘壓低聲音道:“蔣四姑娘,其實是因為我四堂哥一向對我不錯,我不過是想幫一幫他罷了。”
蔣四娘上下打量了周雁麗一眼,往後退了一步,詫異道:“你不是有親大哥嗎?為何跟你堂哥這樣熟不拘禮?”
周雁麗窒了窒,過了好久,才訕訕地道:“我也不瞞蔣四姑娘,我跟我親大哥,還不如跟四堂哥熟識。”
“這是為何?”蔣四孃的眉毛高高挑起,很是不解。
自己的親哥哥說不熟,跟堂哥倒是熟到在陌生女子面前說好話,這個道理蔣四娘想不明白。
周雁麗看了看蔣四孃的神情,不由苦笑道:“蔣四姑娘是不是不明白我為何跟堂哥比跟親哥哥還親?”
蔣四娘笑了笑,“這是你們的家務事,不用跟我這個外人說起。”
周雁麗默默低了頭,走到抄手遊廊邊上站定,抬頭看向遊廊外面的山色蔥蘢,靜靜地站了一會兒。
蔣四娘等了一等,見周雁麗一直默不作聲,以為她沒話說了,正要轉身就走,卻聽周雁麗又開口了:“……蔣四姑娘,不知您曉不曉得,我親大哥從小多病,是藥罐子裡泡大的。”
蔣四娘停下腳步,“哦”了一聲,“……以前恍惚聽家裡人說過一次。”
“是啊,很多人都曉得的。我親大哥那時候身子弱到坐在桌旁吃飯都會暈過去,然後家裡就是一通大亂,祖父和父親會立刻派神將府的軍士到處請神醫國手回來給我親大哥治病。但是誰都知道,我親大哥的病,根本是孃胎裡帶來的,藥石罔靈。”周雁麗臉上顯出一絲迷惘的神色。
“啊?這麼嚴重?”蔣四娘吃了一驚,頓時想到自己看見過的周大公子的樣子,偏頭道:“……但是你們大公子如今看上去很好啊,一點都不像有病的樣子。”
周雁麗回頭看了蔣四娘一眼,繼續道:“……我是庶出,姨娘生的。蔣四姑娘知道吧?”
蔣四娘點點頭,溫言道:“嫡出庶出是沒法子的事,我們不能選擇自己的爹孃,只能選擇我們做什麼樣的人,走什麼樣的路。”
周雁麗感激地抹了抹眼角,道:“蔣四姑娘是個好女子,所以我一定要說與你聽。”
頓了頓,周雁麗接著道:“……我們家的事,也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總之是當初我家是當四堂哥是世子,我親大哥只要能活下去就行了,祖父和父親、叔父們都沒有對他寄以太高的期望。又因為他一直多病,跟我們這些兄弟姐妹都不在一處,自然就生疏了。而我四堂哥,一直是我們這些兄弟姐妹中的頭兒,他為人寬厚,待上尊敬,待下愛護,家裡上上下下都喜歡他,跟他合得來。我從小膽子小,不敢跟別的兄弟姐妹一起玩,只有我四堂哥不會忘了我,有什麼事,他都記著帶上我。你說,我怎麼不會跟四堂哥親近?”
“原來是這樣。”蔣四娘了悟地點點頭,同情地道:“確實如此。你們的兄妹之情是處出來的。不過……”蔣四娘話鋒一轉,“你親大哥也夠可憐的。他病重的時候,你們就沒有想著多照應他一些?”
周雁麗一窒,低頭喃喃地道:“……我親大哥